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耽美>原来我是穿书文原女主> 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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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2 / 3)

那温润出尘的公子,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是如何拿起拳头大般的鼓槌,将鼓面敲得一声比一声响。

陆澜庭虽说是在后堂,可也隐约能够听到鼓声,听到击鼓鸣冤之人的描绘,当下不再犹豫,吩咐知府准备。

捕快们一脸费解:“王大人审案,那太子殿下……”

“藏于堂后。”陆澜庭冷冷撇了眼不开窍的捕快们,同时暗自在心中想,都说登州民风淳朴,可在他眼中看来,过于耿直,等同于蠢。

捕快们一拍脑袋,“殿下现今仍未对外恢复身份,藏于堂后不露面旁听,这样才说得过去嘛……”

他们怎么就给忘了,这几日太子出门调查,皆是用的陆五捕快身份,现在有能够藏在堂后的方法,自然是不想换下舒适衣裳。

这也是人之常情。

陆澜庭不知他们心中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了也懒得去解释,若是让顾轻舟知道他身份,那么想必他原本的考量,霎时之间会改变许多。

也许会借着他是顾九未婚夫这事,再借着他的太子身份,威胁他直接放出顾九。

他应当是不知道的。

他在昨日调查清水客栈的人时,瞥见秦觉望着他一身捕快服,未感到任何惊叹,而是随意唤了声“陆捕快”,一旁的顾轻舟,未有任何反应,同样跟着冷淡喊了声。

他也正是在昨日,才得知小十原名为秦觉,而顾九口中所说的哥哥,与她的样貌截然不同,无一丝一毫相似之处。

经过调查,两人皆有不在场证据,看似与这桩凶案毫无关联。

所以迄今为止,与这桩凶案有关最大的嫌犯,除了顾九之外,也就只有……他。

*

公堂之上。

身着官服头顶乌纱的知府王川从后堂出来,两旁守着护卫,身后还有通判主簿等人。

王大人收起审视的目光,于法案后坐下,同时其他职位的人各司其职,都在座位上坐定准备就绪。

随着王大人口中道出的一声“升堂”,堂下两排站成一排的衙役,随即用手中红黑的水火棍有节奏地撞击地面,同时口中整齐有序压低声音宣唱。

“威武~”

随着这长长的一声落下,衙门外边的大门打开,在堂内人觉得阳光刺眼的一瞬,早已等候在外的百姓们鱼贯而入,瞬间挤在了公堂之外,用各种各样的目光去看跪于堂下的人,同时嘴里议论纷纷。

“肃静!”王大人一拍手中惊堂木,整个公堂瞬间安静下来。

“堂下之人,姓甚名甚,击鼓鸣冤,所为何事?”

随着堂上知府问出声,顾轻舟眼睫一垂,缓缓出声:“大人,两日前发生在城西城郊村落的命案,草民知道凶手是谁。”

众人俱是一惊,连王川都忘记呵斥他,居然不按审问程序来,而是不自觉接下去:“那昨日在衙门前遣人去调查时,你为何不曾透露过半分?”

顾轻舟道:“因这凶手,是草民所熟悉之人,更是现今被关押于地牢中的疑犯,她所熟悉之人。”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谁不知道被关在牢中的疑犯,是现在堂上这人的妹妹,他这话一出不就相当于……

“你是在说,牢内之人只是帮凶,并非是真正的主谋?”王川问道。

顾轻舟神色一动未动,“并非,牢内之人只是,想要顶罪罢了。”

众人再次哗然,若真按照他这番所说,究竟是要何等的情谊,才能让人顶下shā • rén死罪。

顾轻舟娓娓述来:“凶杀案发当晚,未下暴雨之前,草民因睡眠极浅,被阵阵狂风惊醒,想到舍妹房内窗户未关,遂出门,想替她将窗户关上。”

由于他说的声音太过轻缓,除了堂内之人,连守在外边看热闹的百姓,都不敢再小声议论半个字,生怕不小心发出个针落到地上的动静,就惊扰了堂上绘声绘色所述之人。

“草民在推门而入的前一瞬间,恰好听到房内传来动静,草民遂站住脚步,从门缝往内望去……”

顾轻舟顿了一顿,掀眸看了眼众人神色,在堂上知府忍不住出声催促前,他终于像是下定决心般,眼中流露不忍缓缓道出:“草民望见未关上窗的窗前,阵阵狂风大作,夹杂暴雨嘶鸣,那里……站着两道人影。”

众人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王川急不可耐问出声来:“那两道人影,除了令妹之外,另一道莫非是……”

“不错。”顾轻舟突然掀眸冷道,“那人正是秦觉,他自幼与舍妹交好,他在shā • rén作案之后,惊慌之下找到舍妹,舍妹素来心软仁慈,听到作案地点后连忙赶往,想着天亮之后被人发现,那样便可……顶下这桩shā • rén罪名。”

别说是堂外的百姓了,就连堂上的王川,都几乎说不出话。

顾轻舟继续道:“可她不曾想到,恰好撞上一人,那人便是衙门内的捕快,还有一个身份便是……她一心恋慕之人。”

听到堂前这话传来,此刻已经身着捕快服的陆澜庭,睫毛猛地颤了一下,然而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满面淡然,装作从来无事发生。

“那名捕快与舍妹一道被发现,遂即被当做疑犯告到了衙门,虽事后得知他只是住在那座村落,又在暴雨夜中无意间发现舍妹,对于她顶罪的事感到难以置信,同她一道去往案发现场取证,可是……”

顾轻舟的话突然间重了些,“明明知道舍妹是无辜之人,不仅不肯为她开脱半句,更是装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切从来未发生过,依草民看来,舍妹的一颗真心,皆是给了……狼心狗肺之人。”

“放肆!”王川猛地一拍惊堂木,“谁允许你在公堂之上,闲聊与案件无关之事,更是非议衙门内公差!”

“大人息怒,草民不敢。”顾轻舟垂下了眸,“草民只是心中颇为酸楚,替舍妹感到不公而已。”

堂外的百姓听了进去,有些多愁善感的人,纷纷已经用袖子擦起了泪,同时联想到前几日发生在衙门前那幕,忍不住悄声骂起了那没心没肺的捕快。

王川又是一拍惊堂木,众人随即都安静了下来,只是憋着泪看堂上之人,听他继续述说案件真相。

顾轻舟缓缓道:“草民得知舍妹无辜被关入牢内,更是连探上一面都不许后,心中辗转反侧彻夜难安,今日与shā • rén凶手对视时,他面上亦是毫无悔过之意,因此这才艰难下了决定。”

说到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的字万分艰难,但听在耳里又掷地有声,就连王川对上他的眸子时,都忍不住心中一颤。

“草民要状告秦觉,shā • rén藏尸。”他道。

众人心中的震撼已无以复加,没想到一桩命案中,能牵扯出这么多,扯不清理还乱的关系。

可就在他们几乎要把这件事情当真相时,却只见公堂之后,缓缓走出了一人。

他穿着一身捕快服,瞧面上那俊俏模样,可不就是顶罪姑娘心慕之人?

只见他在王大人允许后,走到顶罪姑娘的兄长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质问出声:“你忘说了一点,她同我说,她杀的人,是个女人。”

众人的眼睛纷纷睁大,这又是什么离奇走向?

只听这名捕快继续道:“而这名女人,与你脱不了干系。”

案件的矛头顿时指向堂上跪着之人,他们都震惊得无以复加,心中已激起了千百层浪,只想静静听着事后的发展,究竟是会如何。

“不错,草民正要说道。”顾轻舟不慌不乱,“草民那夜房中所听闻的被杀之人,乃是草民的好友秦筝筝秦姑娘,这位秦姑娘的身份,恰好是秦觉的长姐,多年以来流落在外,近日才得以回归家族。”

陆澜庭嘴角微勾,轻笑了下,“然后呢?”

顾轻舟道:“陆捕快同样知道,这位秦姑娘,她从凶杀案发后当晚消失,直至今日仍未见到人影。”

“所以你的意思……”陆澜庭挑了挑眉,“秦觉不仅杀了客栈内小二,更是将这名秦姑娘,一并杀害?”

“只是草民推测而已。”顾轻舟道,“秦觉跑到舍妹房中,跟她坦言杀了秦姑娘,可谁又能知道,他是否在杀秦姑娘的途中,再顺手……多杀一人?”

陆澜庭问:“照你所说,秦姑娘为他真正想杀害之人,而店内的小二,是瞥见他作案的证人?”

“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是衙门内部的事了。”顾轻舟道,“草民只是将眼前所见,与心中所想一并说出。”

陆澜庭垂眸问道:“那你不妨再想想,他的shā • rén动机?”

顾轻舟道:“草民亲耳听见秦觉说,为了让舍妹不再害怕,他遂亲自动手杀了秦姑娘,照这样所想,连白日的故意亲近,皆是为了掩人耳目,好诱骗秦姑娘出去罢了。”

一个个听见的人,眼睛顿时睁得都跟铜铃一般,为何越来越扑朔迷离了,尽管听在耳里都觉得有道理,可细细想来根本是一团乱麻,不说还好,一说……

更乱了。

陆澜庭指尖不自觉微动了一下,平静下来问顾轻舟:“不再害怕……什么?”

顾轻舟道:“他们未能说得更详细,因此草民不知。”

陆澜庭问:“那据你所说之意,令妹根本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因为她,秦觉又怎会杀——”

“并非如此。”顾轻舟直接将他话打断,看上去被气的不轻,胸膛亦不住起伏,“舍妹听闻他说这件事后,一个劲骂他干了蠢事,显然是被他气到糊涂,再说她从小虽调皮捣蛋了些,但连地上的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这样的人,又怎会去唆使人shā • rén?”

说着他抬头冷冷望向陆澜庭,“我所言究竟是真是假,不如传唤她出堂对峙,这样不就能够得知了?”

眼见百姓纷纷附和,堂上惊堂木一拍,王川遂下了命令:“来人,先抓嫌犯秦觉,再带嫌犯顾九,同时出堂对峙。”

*

顾九整个人饿得软绵绵,身上盖着茅草蜷缩在地上的模样,让前来送粥的狱卒见了,都不免感到万分心疼。

他敲了敲牢房的木珊栏,在躺着的人没有丝毫反应,随即心下一惊,连忙将大碗放在一旁,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醒醒,姑娘,快起来喝粥了……”

饿的连做梦都梦不到画面的顾九,被人推搡着肩膀摇醒,半梦半醒之际,恍然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粥香?

她赶紧睁开了眼睛,果不其然,这位狱卒见她醒了喜笑颜开,赶紧把一旁放置着的“粥”递给她,“姑娘,快些喝吧。”

顾九:“???”

明明有闻到粥的香味,可眼前就一碗热水,难不成是她的错觉?

狱卒指了指碗底的米粒,“姑娘仔细看看,这真是粥,就是……”

他冥思苦想了番,“就是淡了一些,我们衙门来近年都无案事发生,因此这吃穿用度,也就缩减了一些……”

他在心里隐隐觉得,还是要挽留太子在姑娘面前的形象,不能直接把太子饿她这事说出来,万一这姑娘真是未来的太子妃,那到时太子与她吵架,再认真追究起来,倒霉的不还是他们?

顾九只觉得眼前碗底的米粒在打转,她越看的话越晕,因此只能咧了咧嘴,勉强说道:“你们衙门这也……太可怜了,要是我出去了,一定让我爹捐些银子给你们。”

一番话说得狱卒忍不住潸然泪下,趁着她勉强接过碗去喝所谓的粥时,忍不住调转了头,用袖子去抹眼泪。

太可怜了,实在是太可怜了,太子怎会如此狠……

“大哥。”身后有人拍了拍他肩头,他转回过头去,只见嘴唇没有一丝水分的姑娘,对他缓缓绽出一笑,“谢谢了。”

狱卒看了眼不过几瞬之间,就已全然被她吞下肚的粥,连那大如盆的碗都忘记了接,站起身来转过头去,跺了跺脚带着哭腔:“谢,谢什么谢?有什么好谢的?”

然后顾九莫名其妙看着这大哥,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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