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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4 留给林三酒的影像信件(1)(2 / 3)

养母那时只是面含微笑地听,并不加入到夸赞我的行列中去。有一段时间,我以为她对我的观感并没有那么好;这真的很奇怪,因为在福利院的时候,她似乎是真心为了能领我回家而高兴的。

为了不被再次退货,我加倍地对她好——一个小男孩能做的,赢得成年女性好感的事情,你当年作为一个父母双全、无需刻意讨好的女孩,可能想不出会有多少。

我为她摘过邻居家的花;在她来查看我的时候假装睡得迷迷糊糊,叫了她一声“妈妈”——这种称呼不该一上来就用,要用在刀刃上,才能起到效果;我偷偷为她的绿植和盆花浇水,但是当然了,每次都会被她看见。

除了懂事之外,偶尔一点别扭、脾气也是必要的;有时只有养父能哄好我,有时只有养母。我后来悄悄向后者增加了一些倾斜,为了让她知道她对于我的重要性。

仿佛是带着一点不情愿似的,养母逐渐对我更柔软了。

“很有可能是因为上一个家庭环境里,就是有毒的,因此才引起了这孩子不稳定的表现。”养父有一次在早餐桌上,低声地对养母说,“在我们这样的家庭环境里,道一自然会被引导出更好的特质来。虽然我不主攻幼儿心理学,但后天环境对于关键期的影响……”

他说了许多专业的话,听在年幼的我耳朵里,有不少生涩难懂,如同密码一样的词;从养父的神色态度来说,他似乎不仅对我很满意,对他自己也很满意。

养母啜饮着黑咖啡,只是偶尔面含微笑地点点头,或者说一声“嗯,对”。

不过天性是很难忍住的东西,更何况我当时只是一个不足六岁的小孩。我感觉我已经把能做的都做尽了;然而在一个受过教育、又是专业人士的成年人眼里看来,或许我的表现依旧漏洞百出。

中间有一系列的事,其实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只有这里一个、那里一个的偶然例子,以难以解释的原因,在被称为童年的一片迷雾中,亮着零散孤单的光,灯光穿透了时间,映照在我如今的脑海里。

我记得的最早的一件事,似乎发生在我进入家门不久以后。

养父母家有一个小院子,有泥土,有植物的地方,就自然也少不了虫蚁。我很快发现附近不知道哪里有一个蚁窝,蚂蚁会从围墙角落里钻进来;我对这件事视而不见了一个多月后,终于忍不住心痒,开始在院子里的隐蔽处,留下一些纸片,纸片上盛着我吃下午茶时存下的点心渣子。

“我说院子里最近怎么这么多蚂蚁,”养父在某一天晚饭后,抖了抖报纸,笑着说:“原来这孩子一直在喂它们!道一,你来。”

我走过去,双手搭在他的单人沙发扶手上。

“你为什么要留下那些杏仁碎渣?”他笑着问道,眼睛在镜片后闪光。

“蚂蚁有东西吃了,而且还会常常进来玩。”我当时好像是这样回答的。

养父看起来更愉悦了。“观察蚂蚁对你来说,很有趣是吗?噢,好,那爸爸给你买一个蚂蚁农场吧。你可以从蚂蚁的出生开始,一直好好地研究它们……至于那些野生的蚂蚁,可能会对院子里其他的植物造成影响,咱们暂时别让它们来了,好不好?”

他扭头,又对养母说:“道一说不定有点科学天分呢。”

我也抬起头,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养母。她只有读书时才会戴眼镜;那一刻,她的眼镜滑到了鼻梁上,镜片上跳跃着壁炉里的火光。养母黑黑的双眼,从镜片上方笔直地注视着我,专注而严肃,没有一点点愉悦的光。

我怀疑她那时已经猜到了一些,尽管我不知道我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喂蚂蚁喂到第二周,它们就养成了习惯,总是要来到固定位置——我留下的纸片上——寻找吃食。

那一天,我先留下了点吃的,在蚂蚁彼此沟通,形成了长长的、不停息的队列后,我将强力胶抹在一张纸上,只抹了一半。在没有胶的那半边,我慷慨地留下了几块椰子马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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