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一柳沉默不作声时,“阿比”继续说道:“副本给出了一张物品清单,我们每个人都从中选了一样东西。当目标碰到我们指定的东西、又达到一定时长,就洗脑成功了。为了让目标碰触我们指定的东西,我们要一直在他们耳边窃窃私语,让目标去把东西拿到手——这也是洗脑过程的一部分。”
屋一柳只觉越来越冷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倾盆大雨还是因为她的话。
当他在沙发上休息时,身旁一直蹲着一个人?当彭斯和阿比坐下来调试电视机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肩膀上多了一张脸?他们四个人,在屋里另外四个盯着他们、想往他们身体里钻的人之间穿梭来往,吃喝睡觉,却毫无所觉?
……不,并非完全毫无所觉。
“我看到的人头影子,以及彭斯找到的那只手……”他喃喃地问道,“莫非都是你们的一部分?”
“毕竟是副本嘛,”那个驾驶着阿比的人笑了起来,“总要多多少少维持一点平衡的。虽然你们只是我们的目标、肉鸡,但副本还是给你们设置了几个提示。比如,你们一般情况下看不见作为‘灵魂’的我们,只有偶尔一些时刻,才能看见我们的一小部分身影。”
屋一柳慢慢点了点头。
情况已经很明白了:这个副本出现的位置,正好在某一组织的基地里——具体是哪个组织,他们四人一直没有被明确告知。陷入了这个副本里的四人,恐怕也都是同一组织的成员;当他们了解副本内容之后,也就意识到了,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彼此互相竞争。
只要骗四个人去做目标就行了。
“被你们……驾驶的人,在副本结束之后会怎么样?”屋一柳望着阿比问道。他不知道阿比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洗脑成功的,但是想来时间还不长——他还记得阿比本人,还记得她总比一般进化者更有安全感、更容易信任人的态度,笑容好像永远等在嘴角后,随时都会露出来。
“就彻底是我的东西了呀,”驾驶着阿比的人,理所当然地答道:“这还用问吗?”
也对。
十二界里的那些伪装物品,比如面具、比如人体套装,那都是需要穿在自己身上的多一层东西,总有被识破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