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若曾忍不住笑道:“文和是怕被陆子直、孙叔孝压过一头吧?”
孙铤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否认,“展才这次筹谋实在让人看不懂,一个不好就满盘皆输,就算功成,也难以除源,朝中无论何人掌权,也难忍通商事为随园长久控之。”
郑若曾也承认这点,叹道:“今上宽宏,若华亭去位,短期内倒是有可能……”
“什么?”孙铤想了会儿才想通,“华亭去位,陛下以随园制衡高新郑?”
郑若曾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也只是从钱渊那么多封信中隐隐察觉到这一点……毕竟高拱已然入阁,而随园这边,官位最高的也不过是侍郎级别,难以相抗。
但如果随园能拿捏通商事,奉承好陛下,倒是有资格制衡高新郑。
安静了片刻,孙铤忍不住又问:“徐华亭会去位?”
郑若曾嘴角带起一丝笑意,“谁知道呢……但今年乃是京察年。”
看孙铤若有所思的模样,郑若曾起身道:“荆川公致仕,王子民全盘接手,胜局已定,接下来就要看他王子民怎么选了。”
“是选不惜己身而襄助华亭,还是选留有用之身而退却。”
“若三日内尚未察觉,府衙户房吏员会捅出来,无需文和提示。”
“告知杨文、洪厚,自今日起,但凡边军闹事,一律严惩。”
孙铤一条条记下,诧异的问:“开阳公要离开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