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港口有一大批从疫区前来的乘客,他们被禁止与任何船只接触,只能在码头的空中候船室内活动,那个地方就像一座空中孤岛,在撤走了所有通向船只的空中走廊以后,唯一的出口就只剩通向陆地的大门,港口方面在送来了一批先头物资以后,暂时锁上了那里的门。
“这原本应当是一个有效且安全的措施,但不知道为什么,给这些乘客的补给没有跟上,这导致这些人在耗尽了所有食物的情况下,被锁在码头的候船室内整整五天,仅凭一点直饮水维生。
“在最后的危急时刻,一位前海军军医找到了突破天花板的办法,但很可惜,空中候船室的建筑表面过于光滑,根本不允许人沿它的外墙翻越而下。那位勇敢的军医爬上候船室的屋顶,用旗语向我们求助——这批乘客所在的那个候船室就在我们所在的码头。
“我们尝试联系港口,但得到的答复是‘知道了’。于是我们全体船员不得不开始讨论,我们是否应当对这批乘客展开救助。
“首先,升明号上有极为丰厚的物资储备,不论是水、食物或药品,我们都不缺;
“其次,升明号在设计之初就考虑到了防疫,这里的每一条走廊,每一个房间,在特殊时期都可以开启负压风机,最大程度地隔离各类病原微生物;
“第三,尽管当时我们处在检修期,没有载客,但在早先经过第四区的时候,我们接应了两支当地的医疗小队,她们每一个人在对抗螯合病上都经验丰富。
“考虑到以上三件事,我们中的许多人都认为,我们对这批乘客抱有不可推卸的救助责任,而这个决议则在接下来的不记名投票中,以562:17的巨大优势通过了。
“但是,考虑到港口曾三令五申,所有船只不得擅自接纳旅客,我们必须想一些办法绕开它,否则今后升明号可能会被直接拒绝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