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来了?”薛嘉禾听闻阿月是独自一人来时,扬眉笑了起来,她将刚换了水的花瓶随手一放,便往外走去,“我去见她,你快去寄信吧。”
赵白出门时,顺便给了阿月进入院子的许可。
阿月怯生生跨入院子的时候,薛嘉禾便注意观察着她的姿态。
微微蜷缩着身体像是随时防范着攻击的模样,使她看起来比实际的模样更小一点,那纤细得几近伶仃的脚踝上还缠着白布,看起来伤势尚未痊愈。
在容决的逼视下,阿月没敢靠得太近,她停步于离薛嘉禾三五步远的地方,忐忑地躬身行了个礼,“贾夫人,我是阿月,不知您还记不记得我……”
“当然记得。”薛嘉禾笑道,“药,孙大嫂已经送给你了?”
“已经拿到了,”阿月的声音更小,她站着没有动,“为了我这样死不足惜的低贱之人,让贾夫人破费,我心里过意不去。等我以后赚到了钱,一定会将钱还给您的!”
薛嘉禾想了想,倒没拒绝,她点头温和道,“好啊,等你衣食无忧了再还给我吧。”
“谢谢夫人!”阿月松了口气似的再深深弯腰,咣当一声,什么东西从她的怀里掉了出来,咕噜噜滚到了薛嘉禾的脚边。
容决眯起眼从门口打量那亮晶晶的金属片,倏地开口打断薛嘉禾弯腰的举动,“等等。”
薛嘉禾的手指微微一顿,仍旧搭在桌上不动。她回头看向容决,“怎么了?”
阿月不好意思地上前去捡,边道,“这是我的随身之物,贾夫人见笑了。”
在阿月的之间碰到那金属片之前,容决抢先将其拾起。他将其扣在之指间扫了一眼,又翻到了反面,低低笑了,“这是你的东西?”
“从我记事起便在我身边了,听说是我被南蛮人抓去南蛮之前就带着的。”阿月认真地点头应道,“我想或许是能让我家人认出来的东西,便一直小心随身携带着。”
“是吗?”容决用指尖划过上面凹凸不平的刻印,心中冷笑起来。
这不就是他差点把半个林子都翻了过来也没找到的甲片吗?
明明是留给薛嘉禾的,倒是落到了南蛮人的手里——这也就罢了。多大的胆子才会想到现在继续用到他身上来?真以为他会因为这张跟薛嘉禾完全不相似的面孔和这块甲片,就将阿月认成当年的小男孩?
其实这计划虽说不是天衣无缝,但也也巧妙得当。
可偏偏这其中有两个致命的漏洞。
一来,薛嘉禾没死,现在除了极少数人,也没人知道现在的“贾禾”就是小时候女扮男装的“薛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