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从屋里出来,刚要骂,梁向军却把作业本一卷,夹在腋下说:“丁阿姨,别担心。我要回家了。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跨大步离开。
给一脸懵圈的丁玉芬留下个潇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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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寒暑假,刘毓敏得空,晚上会多做一份菜送去给舒安,或者让两人过来一块吃。
这日,梁国栋结束巡航回来,梁飞燕也遇上休假,梁家饭桌边围满人。
舒安为了和孩子交流,找向文杰借来粤语正音字典和磁带。
语言最好的学习方式就是多说多交流。
现在梁国栋和梁飞燕都在,她努力用新学的粤语跟他们说话。
她说的不好,但梁国栋还是及时给予肯定,“你比你嫂子强多了,她在广州那么多年,皮毛都没学出来。”
刘毓敏不满,揪着他的耳朵往上一提,“现在全国推广普通话,我这是响应号召,你懂不懂?再说了,粤语我还是能听的,那你呢?跟我结婚这多年,昆明话你会听一句?你怎么不学?几次跟我回云南都像哑炮一样,一声不吭地坐那。”
梁国栋被她噼里啪啦一顿数落,面上挂不住,推说吃饱了,将自己的脏碗筷泡进木盆里,就躲回卧室去了。
外面这边哄笑作一团。
梁国栋则捂着耳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他犹豫片刻,从床上爬起来,手重重往床板上一锤,闷声道:“妈的。不就是个方言,有什么不能学的,等老子学完,吓你一跳。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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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舒安翻着童话书给舒梦欣讲故事,看到她闭眼睡着,才关灯走回房间。
陈竹青还在书桌边忙工作。
她走过去,帮他把台灯移远一些,这样照得位置更大。
“我没那么快弄完,你先去睡吧。”
舒安应了声‘嗯’,但还是立在书桌旁,没有走的意思。
陈竹青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有事跟我说?”
舒安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许久,才说:“梦欣最近总跟梁向军一起玩。”
虽然男女有别,但两个孩子的年纪很小,陈竹青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妥,漫不经心地说:“他俩都太小的,你别多想。”
舒安顿了下,手攥拳锤在他肩膀上,“你说什么呀!我是说那孩子太不听话,梦欣跟着他不会学坏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道理你听过吧?”
梁向军是让人头疼,但还没到‘墨’的程度。
上房揭瓦,掏鸟蛋,这些事,很多小男生小时候都干过。要说梁向军唯一的不好,就是太过莽撞,刘毓敏又宠着,他有些任性妄为,做事不经大脑,有时候好心也办坏事。
陈竹青拍拍她说:“梦欣听话,你跟她约法三章,说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就行了。”他看舒安仍是皱着眉,握着她的手腕往下一扯,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我觉得没事。别担心了,好吗?我哥小时候比他还皮。现在不也好好的。”
“我下周要去岛外做工程。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跟梦欣说只许她在丁姐家呆着,不要到处跑,家里会担心。”
这个是最下策的办法,给孩子那么多限制总归是不好的。
可舒安一想到梁向军,觉得好像只有这个方法能让她安心。
她应了声‘嗯’,又问:“你去多久?”
以前,只有他们俩人时,陈竹青没觉得屋里冷清。
现在家里多了个小朋友,每次晚上回来,家里都亮着灯,舒梦欣会提着拖鞋在门口迎他,而舒安则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一边喊孩子摆碗筷,一边催他去洗手。
家里真的热闹起来了。
只是沉浸在这样的氛围里没多久,他又要离开。
心里挂念的人越多,走的时候就会越难过。
他头一栽,靠在她的肩上,喃喃:“可能要很久。好舍不得你们啊。”
舒安挑起他的下巴,低头吻过去,“那今天陪你久一点?”
陈竹青脸上绷不住笑,伸手把台灯按灭,抱起她往床边走。
可惜,舒安的背刚贴着床板,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两人震住,慌乱地拢合衣服,往舒梦欣的房间跑。
舒安先一步跑进屋里,坐到她身边。
她一伸手,摸到孩子背后凉了一片,汗涔涔的,又湿又粘,忙问:“做噩梦了?”
舒梦欣点头。
陈竹青倒了杯温水走过来,“梦到什么了?”
舒梦欣说:“梦到我妈生了小弟弟以后就不要我了。”
舒安搂着孩子哄道:“别怕。姑姑和姑丈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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