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喜蓦地满面绯红,她瞟了善桐一眼,垂下头低声道,“就见了那么几面,说什么不好,说你们夫妻俩?我脑子里可还没缺弦呢!”
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含蓄中又透了火辣辣的爽快,连自己的事都不例外,总是通透得让人吃惊。
善桐倒觉得这要比害羞好,谁知道善楠什么时候过来搅局也未必呢?两个人能把话说完那就最好了。她轻声道,“好哇,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几个月工夫呢,连终身都说上了。他还托我来问你呢,问你心里遂意不遂意,若遂意,他便上门来说亲了。就是怕你也嫌他们家门第高了,你过门受气。”
没等善喜答话,她又不禁说,“这最后一句倒是我加的,但你也要留心些,他家的那位婆婆可不是好惹的,现在那个大儿媳妇就闹得不像话……”
三言两语,把桂太太的为人脾□□待了一遍,这才挨着善喜坐下,挽着她的手道。“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要想好了。按我呢,我是最情愿你点头的,亲事要成了,那我们就是堂妯娌了,其实和亲的也没什么两样,你帮我我帮你,可不是好?平时也多了人走动,不过过了门可能遇到的事儿,这样的那样的,我也少不得要先和你说说。”
善喜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便一甩头,轻轻地道,“这事也是缘分。就是那天我去送你……刚好他来接亲,在人群中他就一直看我,我还当我身上沾了尘土呢。一低头一抬头,他人过去了。我也没放在心上。”
她顿了顿,不禁抚弄着辫子,唇边浮出了淡淡的笑意来。“等过了几天,他又和你姑爷来村子里歇脚打尖,我正好找善婷说话去,才一开门就撞见他。他也不说话,我走哪他走哪……后来我忍不住骂他登徒子,又要喊人来撵他呢,他才说他是谁谁谁。反正他的心思,我是看出来了……后来又见了几次,他问我觉得他好不好,我也说不上来。”
便问善桐,“你是熟悉他的,你说说看,他好不好?”
其实善桐对含沁的理解,也终究是有限的。她听了善喜这样说,倒觉得这两个人就好似当年的她和桂含春,只是含芳更加勇敢自我,不过,两个人的确也缺乏深入了解。并不像她和含沁之间,也发生了这么多的故事。她心头有些顾虑,可看着善喜面上淡淡的羞涩和喜悦,这顾虑又怎么也都说不出口,只好笑道,“人那肯定是好的,还有些孩子气,别的就没什么了。”
善喜显也有几分激动,她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咬着唇默默地想了一会,便道。“那这件事就算成啦,他要真能把媒人领上门了,我也就真能答应下来!娘那里,我倒是用不着别人去说的。我先就是担心,他不过是讹我……”
她看了善桐一眼,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但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要你帮忙的地方,楠哥多半是不会答应的,还请你在老太太耳边说几句话,到时候,请老太太压一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