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归更加不好意思了,似乎进府前才被这位提点过的,没想到一个月不到便已掉马,现下在这府里搞得不尴不尬不清不楚的,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呃,算……算是吧。你没事吧?可知道老烟现在在哪里?”
柳傅简单回了一句:“嗯,正好被我撞见救下了,你不用担心。”
萧祈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插嘴道:“师傅,我让纪行给您送的信可是收到了吧?昨夜命令得的太急,我也只来得及招呼一声而已。实在对不住你了,这么多年的心血……”
柳傅打断他的道歉,说道:“能招呼一声也算是有心了,要紧的人和物都及时撤出了上都,所幸没有太大的损失,这次,我承你这份情。但一码归一码,你挑了我三个堂口,我原本打算给你三指彻底了了恩怨,没想到已有人先我一步报了仇,嗯……战况很是激烈,连衣服都破得不成样了呢。”
这话说的很是正经,但是调侃的意味却足足的,楚归莫名其妙红了耳朵,萧祈则咧开嘴角笑得有些傻,“啊,那多谢师傅手下留情了。”
柳傅见不得他这幅嘴脸,立刻反讽道:“说了不是师傅,安王殿下有健忘症不成?”
萧祈呵呵一乐,偷偷瞟了身旁人一眼,他觉得无论从哪一边论起,柳傅都能当得起这声师傅的,却也不敢顶嘴,极有眼色的说道:“那,你和小归好好说说话,这里是他的子归殿,不会有外人来打扰的,我……我去换身衣裳,备好了午膳再叫人前来通传。”
说完了,眼风一示意,带着无名退出了殿外,还很是体贴的将殿门关好了。
这碍眼的东西一走,柳傅顿感空气清新了许多,看向自家徒弟也顺眼了些,但一不小心看见他耳后未散的红晕,气头不知打什么地方又冒了出来。
他有些没好气的埋怨道:“白费我帮你遮掩这么些年,你自己倒漏了个一干二净。”
楚归:“遮掩?是指他这些年一直在找野鬼的事?柳傅,我也正想问你呢,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什么的,我半点也记不得了,他真的在找我么?”
“除了你还有哪个?但是说起来,我还真没听你提过他,你从小记忆力就强的出奇,又早慧的厉害,怎么能把这桩事儿忘了呢?不单他一个,当时你救下的两个孩子,随便哪个折损了,可能我都会惹上天大的麻烦,所幸他们运气好,关键时刻居然遇到了你。”
仍然没有丝毫头绪,楚归疑惑道:“还有一个?能说说是谁么?”
柳傅沉默了一会儿,想起自己这次彻底归隐的打算,索性将话挑明了:“当日你在狼群中救下两个男孩,一个大定六皇子,今日的安王殿下,另一个平昌王幼子,就是如今的北原太子,呼延浩沐。”
眼见楚归仍是一幅茫然至极的模样,柳傅接着说道:“人虽然带了回来,但你自己受伤过重,回营后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这两人都已被接走了。
你替我护持他们也是本分之事,我也没想过中间会有什么曲折,所以也没怎么在意,大概六七年前吧,萧祈却开始找上门来追问你的消息,我寻思着你们俩的关系,自然都是拒绝的,后面的,你应该就已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