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归别的没注意,就听着花魁初选时萧祈也来看他了,心中好笑,不知那家伙一边为着花魁心动,一边为着野鬼守身如玉是个什么感觉,哎,既然是师兄弟,他能认识大熊,怎么当时没把萧祈认出来呢?若不然,会不会早十年就开始了恋爱,不用浪费这么多的时间了?
“哦,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说来听听?”楚归随口应付。
熊粱却当了真,以前他虽然也知道眼前人是自家人,但那是师兄的内眷,多少还收着点嘴劲儿,现在亲近感却大大跨了一步,那是儿时寄托梦想的小神仙了。
于是一五一十的卖了自家主子。
“你送他的枕头一直好好在私库里收着,连那把枯了的柳枝也不例外,还吩咐我拿出来看过几回。只是现在王府回不去了,不知道库房被人抄空没有。”
“对了,你被关在暗狱那晚,你知不知道他其实就睡在你旁边那一间?半夜还不放心跑去查看你的伤势,结果发现你得了风寒,啧啧,可把师兄心疼的。”
“还有……”
熊粱大嘴巴拉巴拉的,楚归躺回了吊床上,止不住的笑,一边听着,一边胡思乱想,想到了最后,总会浮现出那双含情的桃花眼。
出门大几天而已,已经很想他家王爷了,必须尽快把事情搞定,回家!
……
第二天一早,楚归与熊粱慢悠悠的上了山道,他是言出必行之人,等不来结果,那就只有自己动手去拿了。
一路上倒没什么阻碍,应该是他两个恶名昭彰的原因,凡是撞见的道士,无不面带惊慌的四下走避,他们也没想主动找茬,便也视而不见的,悠哉的爬着阶梯,轻功都省了没用,纯靠腿力,其实也是好心多给对方留些准备时间。
个把时辰之后,云水宫出现在眼前。
这座天下闻名的道教宫殿,外观形式与帝宫很是相仿,虽然也是雕梁画栋,堂皇巍峨,却本持着返璞归真的道家做派,用料尽是就地取材,嵌在山坳怀中,以山势壮其势,乍一看,仿佛是从山中雕琢出的一般,气势很是雄伟壮观。
不仅宫殿壮观,如今宫门广场上聚集的人头也很壮观。
目测近一千的道士,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队列齐整,皆是一身的青色道袍,头戴扁平的混元帽,登着白布袜与船型的云鞋。
此时左手食指内扣着齐齐一个宣号“道祖慈悲”,声威煞是逼人。
迎客礼完毕,阵列中央分出条小道来,玄空带着他一排的师弟露了面。
“楚居士,闲话少叙,但凡上我云水宫有求者,需过了这千人山阵,若能安全的破阵而出,只要所求不是伤天害理之事,正一无所不应。”
话音落,他与师弟们退了出去,阵列又是一变,从横平竖直到了无数的小梅花组团,这些道士的右手也伸了出来,人手一柄佛尘,荡起了齐刷刷的一片白光。
熊粱稍微有些发憷,喃喃道:“二对一千啊,公子,我们要一人打五百个……”
楚归却笑了,他不晓得对方是运气不好,撞正了铁板,抑或是在明着放水。
若是派几个八品九品的老道,他和熊粱多半招架困难,到时候眼前这些再蜂拥而上,那绝对就是陷在这里的结果。
没想到却摆出个什么千人山阵。
这越是闻名的护山阵法,别派就越是专研的厉害,不巧,柳傅传他唯一的破阵式,还就是正一教的这个千人山阵了。
只要阵法熟悉,那便如开了挂一样,除了三处阵眼的道士武功高些,其余的尽都稀松平常的很。
他抽出腰间软剑,丢在熊粱的怀里,闪电般夺过最近一个道士手中佛尘,揉身入阵。
这时,熊粱才听见他的招呼:“是以一当千!你替你家王爷看着就好!”
少年意气风发处,炫目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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