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娟一直在家住到九月底,才回市里。
期间田母也到乡下看望了几趟,齐娟刚离开亲娘的补品投喂,回到田家后当晚,就喝到了来自田母关爱的补汤。
齐娟都快喝怕了,喝了几口,就偷偷留给田武解决了。
进入十月份,干涸的水田里是一片金灿灿的稻海。
六月底的时候,齐剩在毛大舅村子里租了一百亩水田,几乎是早稻刚从地里收上去,齐剩就租了机器开始灌溉水田。
赶在七月中旬将晚稻种了下去,等到十月底十一月初就可以收割晚稻了。
齐剩原先也想租村里的水田,跟大队长他们提了提,由大队里牵头,和乡亲们坐在一起聊一聊。
只是愿意租水田的人并不多,哪怕齐剩给出的条件很诱人,也只租到了不到二十亩的水田。
自打全民大包干以来,乡亲们日常主食也从各种糊糊、粥类,慢慢改成了大米饭。
有水田就有饭吃,要是都租给齐剩,哪怕拿了钱,回头不还得花钱买米。
现在农村人根本没有拿钱卖粮食的念头,明明能自给自足,为啥要花那冤枉钱。
对于那些将水田租出去的人家,大部分人都保持着看看好戏的心态。
等着看那些人家,到时候拿钱出去卖粮食,也不知道租水田的钱,能够家里几口人吃饭。
乡亲们的猜测,对租水田给齐剩的人家来说,根本不在乎。
他们替齐剩照看水田,按照亩数,每月都有固定工资,真金白银的拿到手里,不香吗?
那几家人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闷声挣钱。
到了十月底,晚稻已经可以收割了。
租中的水田不用齐剩操心,谁家的地谁负责收割,齐剩每月付出去的工资也不是白花的。
只有他自家的几十亩水田,请了短工来割。
稻谷一袋袋装好,运到仓库里,分批翻晒。
幸亏天公作美,一直没有下雨的迹象。
稻谷分批足足晒了小半月,才运进新鸿的仓库。
接下来便是紧锣密鼓的加工、包装、运输,新鸿的工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工厂生意好,年底才能发得出福利。
等所有合约上的粮食运输出去后,新鸿的仓库已经空了一小半。
孟鸿看着账面上的数字,向来沉稳的他,都忍不住在办公室里笑出声。
当即打了电话给田武报喜,田武那边知道了,齐剩也就知道了。
今年注定又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喜庆年。
到了置办年货的日子,毛大花更是大手一挥,大包小包的往家置办年货。
随着新鸿的加入,榨油坊出产的油也进入新鸿加工包装,生意线也扩大了不少。
年底分红时,齐顺脸都激动红了。
陈谷子管的事多,齐剩也没亏待他,光红包就给了一千块钱。
毛大舅听了齐剩的话,家里建了大棚,种上蔬菜,有齐剩帮忙牵头,回回出货结账回来,荷包都是鼓鼓的。
更别提租给齐剩水田的那几户人家,过了腊八,家里天天往外飘各种香味。
今天是卤肉,明天是炸肉丸子。
看着这些人红火的日子,村里有些人不免肠子都悔青了。
怎么当时就昏了头,没租水田给齐剩呢。
于是过年的时候,齐剩家就越发热闹起来。
毛大花的唠嗑队伍越发壮大了。
大娘们聊天,无非就是聊东家长西家短,要么就是孩子们的事。
其中齐剩这条大龄光棍,无疑成为大娘们口中的主力话题。
毛大花的脾气也一天比一天暴,看着齐剩也越来不顺眼。
为了不挨炮轰,大年初二,齐剩就跑出来了。
现在县城住了几天,没事去河边钓钓鱼,日子不要太悠闲。
齐娟和田武回娘家时,难免听毛大花唠叨起齐剩的事。
夫妻俩回市里的时候,便将齐剩一起带上了。
到了市里,齐剩、田武、孟鸿三人便约了一块喝茶。
三人中孟鸿是结婚最早的,底下有个五岁的儿子,最是调皮捣蛋。
田武再等上几个月,也能当爸爸了。
只有齐剩,只唯一的单身狗。
聊起齐剩还离过一次婚,孟鸿显得格外感兴趣。
“说说你那前妻呗,得喜欢成啥样,离婚几年都不愿意找。”
齐剩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呀,我不找对象跟她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没碰着合适的吗?”
田武笑着附和道:“这点我作证,剩哥整天田间地头的跑,要么就是摆弄他那池塘果树的,上哪碰到合适姑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