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磨鲁古说:“皇上,为什么要放了他?”
耶律隆绪说:“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耶律磨鲁古愣住了,说:“臣还没想好。”
耶律隆绪说:“磨鲁古大王还没想好,那就多想想,你们,有没有想好的?”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着头。
耶律隆绪说:“王继忠的儿子是朕要放走的,你们谁知道朕为什么要放走他吗?”
众人依旧摇着头,睁大眼睛看着耶律隆绪。
耶律隆绪说:“放走他,有三个目的,第一,让王继忠安心,他儿子在这里,终究是他的牵挂。其次,向宋国示意,展示我契丹的胸怀。第三,朕是想借此试探一下高阳关的军力。”
萧挞凛不解道:“皇上要试探高阳关的军力,为何再去进攻?却用一个俘虏去试探,一个俘虏如何试探高阳关的军力?”
耶律隆绪说:“一个人有实力就有胆量,有胆量,做事就有魄力。朕想看看高阳关到底怎样接回王继忠的儿子,如果,他们实力不济,一定是不敢打开城门,出来迎接,只能用吊篮将人吊上城楼,相反,如果他们有实力,就会打开城门把人接回去。”
萧挞凛说:“臣还是不明白这跟看不看城门有什么关系。”
耶律老君奴说:“太师,你想啊,敢打开城门就一定有防守城池的能力,不然他们就没有那个胆量。”
萧挞凛说:“有道理,皇上,他们最终还是打开了城门,臣还看见出来了几十个剽悍,强壮的宋军把人迎接进去了。”
耶律隆绪说:“所以说,高阳关的实力不可小觑。”
萧排押说:“臣有一事不明白,我军为何不趁机攻城呢?”
耶律隆绪说:“城门是攻不进去的,徒增伤亡。”
萧排押说:“臣还是不明白。”
耶律隆绪说:“你可知道那几十个宋军是干什么的?”
耶律磨鲁古说:“当然是接王继忠的儿子的。”
萧挞凛瞥了耶律磨鲁古一眼,说:“接人要那么多人吗?那是一批死士,出来就是阻止我们进攻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城墙上布满了强弓硬弩。”
耶律隆绪笑道:“还是太师想的细致,宋军一定是这样布置的。”
正说时,皇太后萧绰,大丞相韩德昌到了,不久,文武大臣都到了。
耶律隆绪看了看到场的大臣,开口说:“各位,我军出征已经一个多月了,一个多月来,我们都做了一些什么?各位,都说说吧。”
耶律隆绪说罢,目光将群臣扫视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萧挞凛的身上。
萧挞凛的目光正好与耶律隆绪相遇,脸上一阵发白,耸了耸肩膀,说:“皇上,皇太后,臣无能,没打好仗,让你们失望了。”
耶律隆绪说:“太师,不要动不动就把失败往自己的身上揽,没打好仗,有很多原因。”
韩德昌却说:“仗没打好,太师确实有责任,作为大军主帅,他做事太莽撞,没有细致地考虑事情,报仇心切,好感情用事,不计得失,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大将风度。”
韩德昌说罢,场下立即交头接耳,嗡嗡嘤嘤,如飞进一群苍蝇,所有的目光都投向萧挞凛。
萧挞凛浑身不自在,脸上的汗珠子,不住地往下滴,他舔了舔嘴唇,说:“大丞相说得对,这些时我的确做了许多莽撞事,请皇上,皇太后处罚。”
萧绰说:“现在不是处罚谁的时候,诸位卿家还是想一想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耶律隆绪说:“是的,我们今天召开这个会议,就是要制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诸位,都说一说吧。”
萧挞凛说:“臣还是觉得应该攻下瀛州。”
北府宰相萧继先说:“太师,你为何总跟高阳关过不去?难道你一定要报这个仇吗?”
萧挞凛耸了耸肩膀。说:“谁说我一定要报仇?瀛州是宋国北方重镇,打下瀛州可以震慑宋军。”
耶律课里说:“太师说攻下瀛州可以震慑宋军,我看未必,高阳关真的那么重要吗?它只是宋国北方的一个关隘,攻下它,不足以让宋朝廷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