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说:“王大人去巡视河防了,他要监督巡守河道的军民不得偷懒,不能让河面结冰。”
赵恒吁了一口气,说:“让王旦回来见朕,朕要他亲口对朕说河防情况。”
寇准说:“好,臣这就去办,王大人是个谨慎的人,不会有差错的。”
赵恒又问:“王超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他们动身了吗?”
寇准说:“王超已经动身了,只是说道路泥泞,桥梁毁坏严重,正在抓紧抢修桥梁。”
赵恒大怒,说:“这是什么话?分明是胆小畏惧,不敢出兵,拖延时间,拿困难塞责嘛。”
寇准说:“是呀,这个王超坐拥十几万之众,大宋精锐部队尽付与他,他却畏首畏尾,不敢出战,真让人失望,还有那个傅潜也是闻敌就望风逃窜,致使国门大开,契丹人长驱直入,这样的人一定要重重地处罚,不过,他们听说皇上已经亲征,都已行动起来了,相信不久就会汇军于大名府城下,一举歼灭契丹丑类。”
赵恒叹道:“大军不来增援,如之奈何?”
寇准说:“皇上莫急,现在马知节已经修好了桥梁,王超再无话可说了,援军很快就会到了,还有雷有终以率军进入土门,正急速赶来。”
赵恒说:“有终来的真快,如果都像他这样朕还有什么忧愁的。”
正说着,李继隆进来了,说:“皇上,契丹人已经到澶州了。”
赵恒大惊失色,半天不能言语。
寇准看了李继隆一眼,说:“谁说的?”
李继隆拿着一封奏折递给赵恒,说:“是周莹的奏报。”
赵恒看了奏折惊骇道:“契丹人真是凶猛,来的好快呀!难道大名府被他们攻下了?”
李继隆说:“不,大名府还在我们手里。”
赵恒说:“那为什么契丹人来了澶州?”
李继隆说:“说实在的,臣真的搞不懂,他们这是打的哪一门子仗,放着城池不攻一味地直插进来,究竟想干什么?难道真不怕我们断他的后路吗?”
赵恒说:“朕看他们就是奔我们的汴梁来的。”
寇准说:“皇上,我们也要尽快地赶到澶州,不然,澶州就危险了。”
赵恒摇了摇手说:“卿等先下去吧,朕今天已经累了,像休息一下。”
寇准无法,只好和李继隆走出行宫,心焦如焚,他知道赵恒又不想走了,想在韦城住下了,随时准备逃跑。
寇准看了看一同出来的李继隆,说:“太师,你有何打算?”
李继隆寇准寇准,说:“大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不信任我?”
寇准说:“太师误会了,现在,形势危急,只有皇上亲征才能打败契丹人,但皇上心里畏惧,不敢前往澶州,这如何是好?”
李继隆说:“李某没有别的本事,但有一颗为国尽忠的心,大人勿忧,我这就禀告皇上,我先带领人马先去澶州,防守城池,皇上和群臣随后赶到。”
看着握住李继隆的手激动地说:“那就拜托太师了。”
李继隆折身又见了赵恒。
赵恒听说他要先去澶州,说:“舅舅,澶州危险,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是不去为好。”
李继隆说:“皇上,国家到了危急时刻,臣这边老骨头是到了捐献出来的时候了,皇上放心,有臣在,绝不让契丹人踏进澶州半步。”
赵恒说:“要不,还是跟朕南巡吧。”
李继隆说:“皇上,千万不能打南巡的算盘,那样大宋就真的完了。”
赵恒皱眉道:“好了,朕知道了,舅舅去澶州要小心。”
李继隆说:“臣会的。”说罢,出了行宫,当夜引兵北上。
赵恒在韦城住了两日,寇准和众大臣催了好几回,赵恒借口身体不舒服,就是不动身。
到了第三日下午,寇准焦急万分,又来催促。
赵恒说:“契丹人来势凶猛,势不可挡,现在增援大军还没有到达,朕去了恐怕没有什么作用啊?”
这样的话,寇准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说:“陛下想怎么办?”
赵恒说:“南巡如何?”
赵恒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心里一直还在想逃跑。
寇准气得不知如何说才好,没想到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说动了他亲征,没想到在亲征的路上,十几万将士都出发了,他又变卦了,这该如何是好。寇准心里乱极了,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了。他看了看赵恒,有很多话要说出来,却一下子都堵在胸口,说不出来,只好告辞出来。他想好好理一下思路。
寇准从行宫出来,一脸沮丧,低着头走路,迎面撞上了太尉高琼。
“寇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遭霜打了?”高琼说。
寇准叹道:“唉,别说了,功夫恐怕要白费了。”
高琼说:“怎么?皇上又有什么变故?”
寇准说:“皇上又在打南迁的主意。”
高琼惊道:“这怎么行?北伐大军已经上路了,怎么又要南巡?这不是冷了将士们的心吗?”
寇准说:“谁说不是,真叫人忧心呀。”
高琼说:“大人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