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王怀敏到来,韩制心非常高兴,连忙迎出寨门,惊问:“怀敏兄弟,你怎么来了?来来来,快进去,外面冷。”
王怀敏跟着韩制心走进营寨,在帐中坐定,怀敏说:“韩大哥,我要走了,特来向你告辞。”
韩制心惊问:“你们不是在这里等令尊吗?怎么就走了?”
王怀敏高兴地说:“韩大哥,你还不知道吧,和谈要达成了,我父亲要回家了,我们要团聚了。”
韩制心说:“真的吗?那我要恭喜你,你们父子终于可以团圆了。”
王怀敏感叹道:“可是就要离开韩大哥了,我心里怪不舍的。”
韩制心说:“我也是,不知你这一走,我们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
王怀敏说:“是啊,从此天各一方,再见面就难了。”
王怀敏说着,眼泪汪汪的。
韩制心眼圈也红了,说:“怀敏兄弟,你就要走了,走之前我们再痛饮一回,如何?”
王怀敏本来想与韩制心告个别,没料到一见到韩制心就非常难舍,听到韩制心要和他喝酒,就更加不舍,想到此生可能再不能与韩制心喝酒了,就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与韩制心大醉一场。
王怀敏说:“好,我今天就陪韩大哥再大醉一会,只不过,我娘还在城中等候,我得先回去告诉她,免得她着急。”
韩制心说:“这个好办,我派几个熟悉的士兵去城里把令堂接过来,我正好拜见一下她老人家。”
王怀敏说:“那就谢谢韩大哥了。”
韩制心于是派了几个军士,赶着一辆马车,前往瀛州城。军士到了城门口,将来意告诉给了告知守门宋军。
守门的军士连忙向李延渥报告。陈湘萍正好向李延渥辞行,听到韩制心差人来接,一时拿不定主意。
李延渥说:“夫人,你不要看着我,这件事,我可不能给你出主意。”
史普说:“契丹人有没有坏心眼?”
李延渥笑道:“这个我可以说:绝对没有,王继忠为他们出了那么大的力气,他们怎么会使坏?从近一段时间来看,那个契丹人对王怀敏确实是真诚,不是一个使坏心眼的人。”
史普说:“夫人,我觉得你们还是放心地去吧,说不定还能在契丹人那里打探到其他消息。”
于是,陈湘萍带着孩子们以及老马坐上了韩制心派来的马车,去了契丹营寨。临行前,让燕云先回家报个信。
来到契丹营寨面前,韩制心和王怀敏早在营门口等候,见了陈湘萍,韩制心上前要行大礼。
陈湘萍连忙止住。
韩制心说:“婶娘,小侄自幼生长在蛮夷之地,读书少,不知礼仪,请不要见怪。”
陈湘萍见韩制心生的眉目清秀,举止文雅,心里甚是高兴,说:“将军,说哪里话?承蒙你看得起犬子怀敏,近些时来,多亏你照顾,我非常感激。”
韩制心说:“婶娘千万别说感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韩制心说罢,请陈湘萍一行进了营寨,走进大帐,请陈湘萍坐了。
听说王继忠的夫人来了,萧继先、耶律善補都来相见。韩涤鲁也来,见了王怀德就径直走过去拉着王怀德的手,和他小声地说话,二人很快说得投机,竟然当众笑起来。
韩制心说:“涤鲁,你过来见过婶娘。”
韩涤鲁笑着说:“不是我不见王夫人,实在不知道叫什么才好,按叔叔说的叫婶娘,我就成了你们一辈人了,不能叫你们叔叔了。若是叫奶奶,我又跟怀德要好,是好兄弟,你叫我怎么办?”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陈湘萍看着韩涤鲁,觉得可爱,说:“小公子,聪明伶俐,很可爱,我喜欢,你多大了?”
“婶娘——奶奶,我今天十三岁,都是大人了。”韩涤鲁说。
“婶娘——奶奶,”耶律善補忍不住笑起来,说,“王夫人,你觉得这个称呼好吗?”
陈湘萍笑道:“好,很好,以后就这么叫。”
耶律善補说:“别看他年纪小,已经上过战场呢。”
一行人都有些惊诧,紧紧看着韩涤鲁。
韩制心笑道:“是的,上次范廷召来时,我被困在阵中,还是涤鲁救出来的。”
怀德惊道:“这么厉害?”
韩涤鲁挠了挠头,脸红了,拉着王怀德的手,说:“我们出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