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容月身边的掌事嬷嬷?”贺兰殊道:“沈姑姑,本王记得你。”
沈姑姑俯身叩首,轻声道:“正是奴婢。”
贺兰殊道:“今日容月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你要事无巨细地告诉本王。你可明白?”
沈姑姑颔首,欣然道:“这是自然。”
贺兰殊侧头,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吕玲绮,似笑非笑道:“沈姑姑,你且说罢。”
“是。”沈姑姑轻声点头,旋即道:“今日娘娘与寻常一样,晨时起身后便召了大夫来例行诊脉。今日诊脉的乃是赵大夫,一并有记录在册,王爷尽可查看。”
贺兰殊旋即抬一抬头看向了一侧乌压压跪着一片的人。那赵大夫见状立刻往前膝行了两步,俯身道:“回禀王爷,今日正是老臣问容王妃娘娘诊脉的。”
“容王妃今日的脉象如何?胎像有无异常?”贺兰殊一一问到。
那赵大夫仔细说来,声音不疾不徐:“回禀王爷,容王妃今日脉象一切平稳。娘娘近来有些不爱动弹,因而有些积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怪异之处。”
“哦?赵大夫这么说起来,是以为此事自己毫无责任了?”贺兰殊沉下脸,冷冷道:“你今日既然当值,那此事自然是难辞其咎了。”
那赵大夫闻言立刻惶恐不已。吕玲绮一扬眉,便朝着贺兰殊道:“王爷容禀,此事想来还有异常。”
见状,贺兰殊便朝着沈姑姑一点头,示意沈姑姑继续说来。沈姑姑道:“随后按照赵大夫的吩咐,早膳吃的清淡了些。饭后用了安胎药,那药乃是素来奴婢们盯着的,娘娘也是日日喝来。喝了药后,娘娘便往院子里走动了几步,随后用了午膳,便说起有些不太舒服。”
沈姑姑深吸了一口气,低低道:“随后便……”
贺兰殊沉着脸,凝眉不语。他的目光一扫这屋中的众人,随后抬起头来朝着傅长明,扬声道:“长明,且去寻今日煎药的侍女。”
傅长明会意,便立刻往外走。不多时,吕玲绮便见有两个丫头,瑟瑟缩缩地被傅长明带了进来。吕玲绮不免侧目仔细去看那二人,她顿时便认出来其中有一人乃是自己眼熟的。
“奴婢参见王爷,吕王妃。”那两个侍女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级,模样平平,倒也还算是端正的长相。
贺兰殊以手肘撑着头,歪着头仔细地打量着那两个侍女,好似在犹豫些什么似的。末了,贺兰殊道:“今日容王妃所喝的药是你二人负责熬煮的?”
两人面面相觑,有一人大着胆子道:“正是奴婢二人……”
“是按着药方煎熬的?”贺兰殊又问道。
其中一人点了点头,轻声道:“回禀王爷,容王妃怀有身孕,事关重大,奴婢们自然不敢不尽心竭力,事事小心留神。”
贺兰殊打量着那侍女,片刻后方才要笑不笑道:“好一个尽心竭力。你们所说的近些竭力,便是做些手脚谋害本王和容王妃的孩子?”
那两个侍女听了这样的话,立刻惊慌失措起来,纷纷磕头,面色惶恐,苍白如纸:“王爷饶命,奴婢等并无这样的心思!如何敢谋害王爷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