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沁儿跪趴在地上,事迹一经败露,只有眼泪滚滚落下:“……臣女,无话可说。”
晋元帝神色凌厉道:“身为化缘县令之女,你不仅蓄意加害青州同知之子,使其毁去容貌,还妄图栽赃昌平侯府嫡子,更是罪加一等!来人,将邢沁儿拖出宫去,押入大牢交由刑部处置,另化缘县令教女不严,罚其三年俸禄,降为典吏!”
邢沁儿闻言,双眸失神片刻后,忽的在侍卫上前时起身冲也似地往寿康宫中的圆柱上撞去。
白果震惊于邢沁儿的举止,被惊得后退一步,却不想被人虚虚往前一拉。
“小心撞疼了。”
玉石般的声音在耳侧响起,白果抬头一看,瞬间红了耳朵,磕磕巴巴说:“静……静王殿下……”
“嘘。”
谢临轻笑一声,摇摇头,指向他身后。
原来太医的药箱不知何时落在白果身后,再退一步怕不是要人仰马翻了去。
面上有些无措,白果心里一时在心中责备自己竟然这般笨手笨脚,而谢临却已经松了手,只失笑地看着他。
两人动作不大,而邢沁儿撞宫柱的举动更是吸引了寿康宫中所有人的视线,所以并无人察觉。
至于一心求死的邢沁儿,可惜了在皇宫大内,侍卫们皆身手不俗,在众位宫妃的惊呼中,到底是将她拦了下来。
彼时,一直作壁上观的赵太后见状,撵着佛珠的手微顿,低声叹息一句:“又是何苦。”
邢沁儿求死不成,到底是被皇宫侍卫押了下去。
案情就此告一段落,晋元揉着额头坐在大殿之上沉默不语。
偏秦王谢诚仿佛没看出宫里的凝重气氛,还颇为惊奇地问向回到座位上的静王说:“三哥,你倒是什么时候懂得这么多了?”
谢临觑他一眼,淡淡说:“《草木花经》中曾有记载,酥梨花有红黄双色,微酸,性寒,每逢酥梨花开,便可将其枝叶一同摘下放入石钵中反复杵槌,淘去黄汁后,即可出茜色染料。四弟若是不知,不如回去多读读书。”
秦王谢诚脸上笑意凝固一秒,又故作轻松道:“三哥说的在理,是弟弟无知了。”
晋元帝听这兄弟二人对话,一时心中的躁郁之气也散去不少。
此时殿上只剩柳灵飞与白果两人,选秀却仍要继续。
晋元帝自然更属意于让左都御史之女柳灵飞为静王正妃,但再想到自己这儿子的乖戾脾性,只点了谢临的名字问:“老三,你看柳贵女,聪慧机敏,容止出众,赐其静王正妃位如何?”
“儿臣以为,不如何。”
谢临瞥一眼柳灵飞,原本淡淡的眉眼却微微皱起,话里竟是一点顾忌皆无:“柳贵女自然品貌出众,聪慧机敏,是一等一的好女子,但于儿臣来看……”
晋元帝绷着脸问:“你又看出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