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福了福说:“父亲为了朝廷和百姓而辛劳,一年到头也捞不着几个懒觉,媳妇年纪轻轻的,实在不敢偷懒睡觉。”
展怀迁瞅了眼西边的天,说道:“今日太阳还没出来,是绕到西边去走远路了吗?”
“你讨厌。”七姜轻轻掐了他的胳膊,展怀迁则笑,“怎么突然那么规矩了?”
见小两口好,展敬忠自然高兴,但不忘叮嘱儿子:“下人们都在,不许取笑姜儿,要给她立威才是。”
“儿子知错了。”展怀迁大方地抱拳应下,便侧过身请父亲上马车。
七姜却又见不得相公被责备,忽然问:“爹,娘没有来送送您吗?”
展敬忠闻言停下脚步,带着几分威严看向儿媳妇,心里可惜没能有个这般古灵精怪又可爱善良的女儿,但想到要翎儿十月怀胎那般辛苦,老天能把姜儿赐给他们夫妻,已是厚爱了。
但七姜不知道公爹正想这些,还以为自己把父亲惹怒了,怂怂地躲到展怀迁身后去,而展敬忠不能不拿出长辈的威严,只是语气尚温和,说道:“你愿意和爹玩笑,爹心里很高兴,但不能没了分寸,可不许欺负你母亲,记住了吗?”
七姜忙答应:“爹,我是想逗您高兴的,我错了,您别生气。”
展敬忠笑而不语,转身上了车。
待一行人缓缓而去,展怀迁也要上马,从小厮手里接过马鞭,回头见七姜还是一副做错事的心有余悸,便哄她道:“不妨事,爹才不会和你计较,但下次不许了,你疼我,娘也会疼爹的,你那么聪明,会想不明白?”
七姜虔诚地反省:“方才就是没了分寸,是我错了,怀迁,我没有不敬重父亲的意思,一点儿也没有,他过去一些做法我的确看不惯,那是两回事,我来京城第一个待我和颜悦色的人,就是父亲,我心里很感激他。”
展怀迁忍着笑意,摸了摸小娘子的脑袋:“定下心来,今天还要进宫办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