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却问:“话说回来,你和姜儿怎么样了?我们家虽不敢比东宫,可这门婚事也牵强得很,更难为她千里迢迢孤身来嫁,迁儿,不论什么事,多包容些。”
父亲明明是发问,可他说着说着,又把话圆完了,仿佛是不在乎答案,又好像明知道结果,直接给了儿子台阶下。
“是。”展怀迁便也淡淡地应了。
“还有一事。”大老爷说,“你祖母往宗家寄了信,过些日子家里可能会有客人来。”
展怀迁不禁蹙眉:“我们家从太祖父起已是旁系远亲,且自立门户,从不麻烦宗家任何事,他们来摆什么祖宗的款,又或是要沾您的光?”
“你这是……”展敬忠含笑看着儿子,“这话听着,颇有几分姜儿的语气,和媳妇日子久了,被她带过去了?”
展怀迁面上一红,躬身道:“是儿子失言,父亲恕罪。”
大老爷道:“你我父子,就不能说说笑笑,我偶尔与姜儿说几句话,也觉得比你亲切些。”
展怀迁面上是淡淡含笑,心里却并不好受,纵然儿时记忆渐渐模糊,但依旧记得,父亲也曾与母亲说说笑笑。
“怎么不走,在想什么?”展敬忠问儿子。
“还有一件事。”展怀迁回过神来,应道,“那日老太太亲自向舅母提亲,要将清儿许配给表哥,舅母当面婉拒,还说来年春闱后,要为清儿挑选夫婿。”
展敬忠笑道:“还是你舅母厉害,本来这女眷的事,就该女眷来解决,我和恒儿还假模假样地想对策,至于清儿的婚事,我也会好生替她挑选。”
“是。”展怀迁行礼道,“儿子退下了,您早些休息。”
“迁儿。”
“父亲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