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冯保、梁梦龙都不敢吱声,万历皇帝仗着自己分析得有理,更是有一种沾沾自喜的感觉。
“大伴,除了不避轿,你的侄子妄自揣摩圣意,又蔑视上级,这两项大罪朕没有说错吧?”
冯保极力保持镇定,嗫嚅着说道:“没,没有。那畜生就该让他吃些苦头,不然不知道长进。”
“午门前罚跪三天算不算苦呢?”万历皇帝看似风轻云淡地问道。
“……”冯保已是一身冷汗,杵在那儿不知道如何回答。
“梁尚书,你说算不算呢?”万历皇帝又将目光投向梁梦龙。
“……”梁梦龙如坐针毡,也不知怎么回答,只好望向冯保。
“大伴,依朕看,就革了你侄子的职吧!”万历皇帝慢悠悠地道。
“请万岁爷宽容!”冯保大骇。
“怎么?大伴还想求情?”万历皇帝忽然脸色一沉,斥道,“你是他伯父,平常疏于管教,还敢为他求情?你若不是他伯父,他敢如此嚣张吗?倘若你不是他伯父,朕得要廷杖他一百,然后将其流徙三千里之外。”
梁梦龙一颗心跳得厉害:“……”
冯保诚惶诚恐:“……”
“陈炬。”万历皇帝喊了一声。
“奴婢在。”
“你去午门,将冯邦宁叫来,让他不必午门罚跪了,朕要亲口问他,将他革职到底服不服?”
“奴婢遵旨。”陈炬忙应声而去。
此时此刻,面对如此强势的万历皇帝,冯保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也只能祈祷侄子自求多福。
反正他已尽全力。
找申时行本来就是想从轻发落,没想到仍然无法避免。
这也不能怪别人,怪只怪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侄子。
一会儿陈炬将冯邦宁带来了。
冯邦宁还非常纳闷儿,刚才不是已经惩罚过了吗?陈炬在途中也没有告诉他万历皇帝要革职。
见万历皇帝、梁梦龙和自己伯父都在,尤其见伯父恨不得跳起来杀他的神情,冯邦宁感觉不妙。
“你便是冯邦宁?”
“微臣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