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已经死了呗?”朱翊镠问。
“是的,万岁爷,这一点奴婢可以确定。”陈炬如是般回道。
朱翊镠摇了摇头,喃喃地道:“倘若事实真是这样,那是不是应了`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那句话?”
“可不?死了倒让人省心!”冯保毫无怜悯之心地挤兑道,“从张先生改革到万岁爷改革,这十多年期间,但凡触碰到他一点利益,他就要跳出来,不是闹事儿腻味人,就是叽叽歪歪抨击新政。看吧,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将他收了。”
“关注一下外头的舆情,朕去一趟慈宁宫。”朱翊镠简单洗漱完毕,早膳都没来得及吃,便匆匆去了。
他觉得事儿倒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昨天刚责问两句当晚就死了……还得去向李太后解释两句比较好。
正如冯保所说,腻味人啊。
李太后尚未收到消息,见儿子一早来,知道肯定有什么事儿发生。
一问,原来是许从诚死了。
而且,死因让人哭笑不得。但更多的还是让李太后感到愤恨。
只是生得太亲没办法,对许从诚的感觉便如同对她亲爹一样,都是只向朝廷索取而从不想着回报的那种人。
所以他们两人才走得很近嘛。
“镠儿不必担心。”李太后叹息两声后安慰道:“也不是娘狠心,老驸马死了就死了吧,这事儿怨不得别人。朝廷上下谁不知道他就是大闲人一个,问他两句就受不了要上吊自杀吗?”
“娘,孩儿终究是晚辈。”朱翊镠嘴上回道,心想他才不担心呢,许从诚自己非要作死,难道还算他头上?
“嗯,死者为大,安抚一下便是,至于改革,该怎么来还得怎么来。”
“多谢娘的理解!”
朱翊镠由衷地说道。恨不得上去抱住李太后亲她几口,以表达自己心中的欢喜与感激之情。
“拉弓没有回头箭,不然怎么办?”李太后道,“总不能因为死了几个人,娘就要阻止你吧?这天下间不是还有黎民百姓的福祉吗?”
世上只有妈妈好。
这可真是亲娘啊!
朱翊镠有心,有情也有义:“娘,孩儿还没用早膳呢。”
李太后十分痛快地答应了:“那就在娘这边吃吧。”
娘儿俩刚坐下来吃了两口,只见陈炬又急匆匆地跑来,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