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勋点了点头。
申时行却摇头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说心底话,我也不相信冯公公毫不知情南京织造局的贪墨行为,或许你们像之前的我,认为冯公公本人就是一个贪墨之人,对吧?”
王承勋与田义都没作声,意思很明显,表示默认。
“但我想说的是,冯公公二度担任司礼监掌印,他人已经大变,对金钱对名利的看法都变了,所以请王守备不要担心冯公公会报复你。”
“但愿,多谢首辅大人!”
“不客气!”申时行抚慰完王承勋几句后便离去了。
然而,王承勋依然将信将疑地望着田义,好像在问:田公公觉得首辅大人的话可信不?
田义本是个忠厚老实人,加上与王承勋关系又很不错,所以由着自己的内心微微摇头。
言下之意不可信。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对冯保这个人的性格太熟悉不过了,在他的印象里冯保就是一个贪墨之人。
而人的性格一旦形成,又岂会轻易改变?反正他不大相信。
如此一来,王承勋更加担心了,想着冯保还要与他们一道南下去南京,届时如何与冯保相处?
……
东暖阁里。
朱翊镠有心将冯保留下。
刚才当着几个人的面他不好问,这会儿可以肆无忌惮地问了。
“伴伴说实话,你真不知南京织造局请银与实际造价相差甚远吗?”
“不瞒万岁爷,之前奴婢知道,可这次真不知道。”冯保坦诚地回答,“而且这次奴婢千叮万嘱,不要拿之前那一套来行事,南京织造局那边也答应了,奴婢以为他们就是真实的报价,所以奴婢才恳请亲自去南京督察,同时也要给提个醒儿:时代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