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变成了暗灰色,脸上也出现了老人斑,在仆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向嬴子婴。眼中浑浊的好像能容得下世间万物,又好像什么也看不清了。
“老阉货,你怎么来了?都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在家歇着。”嬴子婴示意小太监再搬把椅子过来。让这么个老家伙站在这儿,嬴子婴心里也过不去。
不过看到赵高,嬴子婴反倒平静了不少。
“谢陛下。”赵高坐定,望着前边广场上正在清扫积雪的太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陛下,你说他们能扫干净吗?”
“扫不干净吧。”嬴子婴看着越下越大的雪,呢喃说道。
“那又何必去扫呢。”赵高想笑,但是喉咙里边呼啦呼啦像是拉风箱似得让他实在笑不出来。
“要不进暖阁里边待会儿吧。”嬴子婴实在不忍心看赵高这个样子。想想去年,赵高还能够跟自己南征北战。而今年,却是已经垂垂老矣。
他不是一个能够给自己挡刀剑的人,却是一个可以给自己挡唾沫星子的人。不管赵高对别人如何,是如何受天下人的唾骂,但是对自己的好,嬴子婴记住了。
“不用了陛下,垂死之人,哪儿都不要去了,免得走了之后,这暖阁以后都没人用了,浪费。”赵高嘴角抽动了几下,想笑,终究没笑出来。
“你是来看你干闺女的?”嬴子婴指了指貂蝉的寝宫,想笑笑缓解气氛,不过硬拉扯出来的笑容真的比哭还难看。
“是也不是。貂蝉是老奴一手拉扯大的,世人都说老奴暴栗无情,可是对于貂蝉,老奴是打心眼里喜欢。只可惜了吕布了,要是陛下以后抓住他的话,希望能给他的痛快,别让他死的太难受。”赵高望着灰暗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嬴子婴明白了,赵高是来交代后事的。
“朕答应你。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或许朕就不会把他送到刘邦那里了。”嬴子婴淡淡的说道。从收服曹操的那一刻起,嬴子婴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能容天下人之人,又如何能被天下人所容?
世人视吕布曹操如洪水猛兽。如果你是大禹,你自然不用去怕洪水。如果你是武松,自然也不会怕猛兽。
“狼子野心之辈,不配侍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