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天生反骨,哪里能容得被旁人踩在脚下,遂抱臂盯着他道:“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想躲着不想掺和这朝中事么,晚了!即便是你想自由,人家也得推着你,瞧瞧你家二哥三哥凶巴巴的样子,你就甘心一辈子被他们踩在脚下?就算你甘心,人家也容不下你,但凡其中任何一人上位,怕再没有你的活路!所以,挺起气来,跟他们斗就是了,输赢姐扛着,大不了陪你一起死!只要有一口气在,我早晚得报那三十多剑的仇!”
萧瑾瑶的人生原则便是,睚眦必报!
若不是碍着贺元阑的关系,她都恨不得提刀去端王府上将人砍成十块八块的,当然打不打得赢就另说,反正,她超勇的!
贺元阑瞧她这副坚定的模样,自也跟着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萧瑾瑶没想到这误打误撞地竟又将人给说通了,登时睁大了眼,歪了歪头。
虎头虎脑的模样实在可爱极了,贺元阑没忍住俯身在她额间吻了一下,萧瑾瑶立时跟触电一样僵在原地。
“你……你怎么还亲上瘾了呢!”她磕巴道。
贺元阑弯了弯唇,勾着她的下巴又吻了一下道:“方才那个不算,这个才是上瘾。”
说完又倾身下去,……橙色暖灯下,映着这小刺猬软成绕指柔的模样,倒是颇有成就感。
良久,贺元阑终是放过了她,低身道:“不碰了,抱着总行了吧?”
贺元阑眼瞧着她表情变了又变换了又换的,忍不出低笑出声,而后轻拍着她的肩膀哄她入睡。
果真,累了一整天的萧瑾瑶不多时便陷入梦境,贺元阑附身在她额间印上一吻,便也搂着她沉沉睡去。
可惜几家欢喜几家愁。
肃王自他们走后便发了好大一通火,在练武场上直练到更阑人静,方才力竭地瘫坐在沙地上,忆及萧瑾瑶走前说过的话,她已是贺元阑的侍妾!
晚了一步,竟又是晚了一步!
呆呆怔在原地良久,终是哀嚎出声。
那声音似头狼王被抢去了心爱的女子,充斥着不忿和哀愁。
不多时,今日之事连带着这道声音一齐传向十里之遥的端王府中。
书房里,端王正与一名黑衣男子对弈,棋局波澜诡谲,双方各占优势。
端王刚落一子,便勾唇聊起了这白日之事:“你说肃王倒也是好笑至极,竟还想去抢禛王府上的侍妾,听着倒当真是好笑至极……”
一抬眼却见对方并无半点笑意,遂又自顾继续说道:“说来那名侍妾本王倒是见过,长得倒当真标致极了,而且极像一人,你不妨猜猜?”
说完便落下一记黑子,对方便又不紧不慢地追出枚白子进行压制,淡声道:“你要说就说,不说便下棋。”
贺元彰满不在意地笑笑,挑眉道:“成吧,那本王便直接告诉你,那名侍妾……长得像先太子妃。”
话音一毕,白子应声落地。
翌日萧瑾瑶还熟睡着,贺元阑便已被桂影轻声唤醒出门,待再进来时,萧瑾瑶这才幽幽转醒打了个呵欠。
见他这一副盛装打扮的模样,萧瑾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要出门?”
桂影伺候着他换上常服轻声道:“不是,王爷方才接旨去了。”
“接旨?”萧瑾瑶喃喃道,怔了一下这才想明白过来,好笑地伸了个懒腰道,“嚯,这太傅动作倒是真快,前几日还说让你入朝,今个事儿就办妥了?”想了想,怕是少不了皇后在背后助力。
见他面色不虞,萧瑾瑶好笑道:“这是赶鸭子上架,赶王爷上朝,事都到了这份上,你不去也不行啊。”
瞧她这副看戏的模样,贺元阑凑近就想与她亲近,萧瑾瑶瞪了他一眼,桂影便很有眼色地放下东西就转身出门,顺道还将门帮他们掩上了。
于是才刚睡醒的萧瑾瑶便又再度被动进行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