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贺元棠眉头一蹙,“怎么回事?”
“昨儿个回去时,大哥哥好像心情又不好了,拾砚哥哥过去劝他,谁知道后面……大哥哥就突然发作了。”小虎道。
“什么发作?”贺元阑追问道。
“就是……”小虎叹了口气,想着他都是自己爹爹了有些事也不好继续瞒着他,掰扯着手指给他细细讲了大哥哥食用极乐丹上瘾而后衍生出心魔的那段艰难的戒断过程,“自打他们上回从刺州回来以后,心魔就很少发作了,谁知道昨天就又来了……从前除了莺娘姐姐,没人能够制得住他,拾砚哥哥便就是昨日制服心魔时,受了不少伤……瞧着有些严重,托我来跟你说上一声,这段时间便由我来照顾你,他大概要在家陪大哥哥了。”
贺元棠听得眉头越拧越近,从前他便知道阿阑他食用丹药上瘾,劝也劝过,却仍是收效甚微,上回听拾砚说他居然戒断了,当时他还难以置信地追问了好几遍,心下还为此高兴了好几日。
这怎么好端端的,又复发了?
“可是发生了何事?你那个莺娘姐姐,当时怎么不在呢?”贺元棠道。
小崽子一听这个,不由得叹气更甚。
“还说呢!昨个便就是大哥哥和莺娘大吵了一架,后面莺娘姐姐就气跑了呗,昨夜回来之后,听见屋里的动静,便气得更厉害了,跑进屋子里,将大哥哥又给打了一通,自己事后也跑到屋子里躲着去了,咱们那如今可算是一团乱了!”
贺元棠听得简直云里雾里,脑海飞速旋转,整理思绪。
怀里小崽子哼唧了一声,跳下床去,回身朝他笑道:“爹爹莫担心,说好了照顾你,我自不会食言,等你病好了我再去挨个照顾他们去……你们这些大人啊!可不让人省心!”
贺元棠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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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瑶是万万没想到这事儿转来转去,竟是落到了自己头上。
合着她竟是那个先太子妃,贺元阑的亲皇嫂?
这字是个个都认识,连一块怎么就一句都听不懂呢?
她不就是个出身乡野的小寡妇,跟那堂堂太子妃,北齐嘉善公主,梦境里的小姑姑,哪儿哪儿都连不上线啊!
合着这到头来,自己竟是那个貌可倾城的小姑姑?温婉贤淑的小姑姑?万千少男梦的小姑姑?!
这特么什么玩意?
萧瑾瑶想不通,那是当真想不通。可这一件事连着一件事,事儿事儿指明真相——
她的确是。
先太子妃原名萧瑛儿,莺娘的莺怕就是取和瑛字同音,六年前出事,对外宣称病故,不就刚好是她当初被温扬捡回旗峰山的日子么,后面阴差阳错,失忆又救了贺元阑,这便又稀里糊涂跟着回京,所以这么多人都认识她。
这一切就这么诡异地串起来了?!
萧瑾瑶这几日将自己憋在屋子里,以她这不大的脑容量试图整理出条清晰的思路来。
可惜收效甚微。
叫她打拳练武可以,半个时辰能给你耍出一百零八招来,叫她想事?那是当真不行,七天憋出七个字——
这到底是咋回事!
就跟走在大马路上平白被个雷砸中似的,她如今也是在经历晴天霹雳,这好端端的,心上人成了小叔子,这事整的,唉!
怨不得贺元阑一闻此消息能疯成那样,萧瑾瑶这厢的状态也不比他差不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