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影心一咯噔,便悄声走近,只依稀听见里面那个叫捧墨的小太监柔媚的嗓音在与殿下说话。
“……殿下您待人宽厚,谁不羡慕拾砚有您这样的好主子!可人家不惜福,非要上赶着攀高枝,不想奴婢,是真心仰慕殿下……”
“你胡说!”桂影怒着推门而入。
捧墨一见这不知从何闯入的不懂规矩的小宫女,怒指着他吼道:“放肆!哪儿来的不懂事的丫头,竟敢来搅扰殿下休息!”
桂影懒得理他,径直走到殿下面前跪下道:“我……奴婢的兄长没有吃里扒外,没有想攀高枝,殿下您相信他好不好?他如今跪在门外整整一日了,一直都没有离开,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您听他解释好不好?”
见贺元阑沉默不理,捧墨便站出来指着她的脑门道:“还解释什么!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你哥哥就是瞧着殿下如今身子不爽利便起了异心!莫说他了,咱家看你怕不是也生了什么花花肠子!”
“你少胡沁!我哥哥待殿下最为忠心了,殿下放他走他都不走,他只想留在殿下身边照顾他,仅此而已!”桂影急声辩解道。
捧墨挑了挑眉,指了指那还在桌上摆着的金锞子,捏着嗓音道:“哦?那你说说,这又是什么?”
桂影确实无从解释,心底却仍相信此事必有蹊跷,扯着嗓子与他僵持不休,捧墨也不堪示弱,口口声声将他叛主一事咬得死死得,令桂影无从辩驳。
最后还是贺元阑听得青筋直冒一把将杯盏尽数拂下,屋内终于安静下来,只听见青瓷哐当一响,如烟花般炸落满地。
贺元阑冷眼望着屋内两人,沉声道:“都出去。”
捧墨心道不好,赶紧躬身退下,桂影还想再说,却也被他的眼神吓住了。
只要退在门外,陪哥哥一起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