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对那个宁丘国使殷宴说过的话:“哀家是太后,贵使尽可以放心,皇上到现在为止还是听哀家的。”
的确,自牧倾远登基以来,不管是安排丞相的人选,还是纳哪些女子入后宫,他全都是听太后的。
甚至太后想让韩蕙当皇后,牧倾远都没有跑去跟太后说他不同意。
所以太后特别有把握能够说服牧倾远。
更何况这个边界本就是先皇在世的时候定下的,如今倒是大夏国的国民过界骚扰对方。
看见牧倾远的笑意,太后放心了。
要知道牧倾远的脸上很少有什么表情,更别说是笑了。
她的耳中传来牧倾远带着笑意的话语声:“所以太后的意思是要朕把那块两国有争议地域让给宁丘国,然后可以把大皇子的自由换回来?”
“是!是!”太后忙不迭解释:“不管怎么说,洵儿是皇上的兄长,那一块本来就不属于大夏的地方算什么,就算要一块大夏的地去换,也是值得的……”
太后说着说着,突然发现牧倾远的表情变了。
虽然还是那张带着微笑的脸,可是他的眼神却寒冷如冰。
太后立刻闭上了嘴。
“太后,您在说什么?朕有一件事想告诉太后,大夏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是过去,现在,将来的大夏国子民和士兵拿鲜血换来的,别说是为了朕的哥哥,就算是为了朕,谁也不能拿去换!”
太后瞬间惊呆了。
她还是头一次认真审视起了面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皇上。
有人说,当今圣上不喜欢女子,好男风。
有人说,皇上软弱可欺,故而丞相隐隐约约要学前朝仲父,控制朝政。
有人说,皇上连自己的后宫都控制不住,有的妃嫔甚至投湖自尽。
太后虽然不信这些话,可说的人多了,她也情不自禁地把这些话加到真实的牧倾远身上去。
她逐渐忘记了,曾经的这个少年是多么的让她和先皇惊讶。
特别是先皇,生命的最后几年几乎全部都用在栽培牧倾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