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躺在院内树下的长榻上,边听着温煦的风吹拂过树叶的声音,边陷入浅浅的睡眠。
忽然听到有对话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听说咱们皇上真的要御驾亲征?”
“可不是!听说朝中的大人们都快急疯了,折子流水似的上,可皇上就是不肯回心转意。”
“之前北境在打仗,一转眼宁丘也打起来了,这一年真是不太平。”
“是啊,刀剑无眼,就算皇上过去不亲自上最前线,总是危险的。”
……
姜妤迷迷糊糊地,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前世自己似乎也听人这么议论过牧倾远御驾亲征的事。
莫非是自己又梦到了前世的事?
她努力睁开眼,朦胧间,映入眼帘的是柱子和兰心。
“你们在说什么御驾亲征?”她坐起身,揉揉眼睛问。
“娘娘醒了,奴婢去打水来。”兰心见姜妤歇午觉醒了,就去里头拿梳洗的物品出来。
留下柱子挠挠头,告诉姜妤:“是说皇上要御驾亲征,征讨宁丘国。“
姜妤的睡意全没了。
自己没有听错。
就是这件事。
只不过,时间比前世略微提前了一些。
“你是听谁说的?”姜妤还想继续确认一下。
“奴才是听鸿和说的,鸿和说是听太后宫里的人说的,再往上听谁说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见姜妤低着头没有说话,柱子便又道:“不过,奴才前几天去内务府办事,看到内务府的人都忙作一团,都是在为皇上御驾亲征的事做准备,这件事,八成是真的。”
“我知道了。”姜妤淡淡地说了一句。
可她的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原以为有五年时间,她可以慢慢等,反正距离那最后的日子还早。
可是现在,这个时间提前了。
如果按照前世的走向,留给姜妤的时间根本不足五年。
她一想到,牧倾远将在那里身受重伤,回来后将缠绵病榻,受到伤痛折磨,直到最后无力回天,她的心就痛得皱成了一团。
“娘娘,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奴才去请太医?”见姜妤的脸色苍白,皱着眉头,柱子以为姜妤身子不适。
“不,我没事。我……坐一会。”姜妤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流光了似的,连站也站不稳,重又坐回到了软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