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回她们的族地。听着像是很远的样子。本来前两日都要走了，被我给拦了下来。”
哈尔平复了下心情，语气有些凝重。
“姆妈能做的，也就这样了。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还需要你们自己去解决。我看小露这回要走的心挺坚定的，阿炽，你要有心理准备。”
阳炽语带艰涩，艰难的说了个好。
说实话，他这回并没有把握能让小露相信自己并原谅自己。若她治好了眼，听完了解释，还是执意想要离开，那自己，大概也只有无可奈何。
她的族地在海中心的位置，以这里的条件，是做不出能远洋的船只来的。所以她一走以后大概就再也见不到了。
就算自己日后回了天上，再下来，谁又知道她会不会在鲛族里头喜欢上别人……
一想到她可能会喜欢上别人，阳炽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稍稍冷静了。
“姆妈，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吧，你先去睡会儿，我在外头守着。”
哈尔摆摆手，不肯去睡，非要儿子把这一路上的事讲给她听。
阳炽张了张嘴，突然想到那个男人。
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姆妈。
知子莫若母，哈尔一听他卡壳了，立刻明白过来，儿子是有事瞒着自己。
“阿炽，有什么便说，对姆妈还有什么要隐瞒的吗？”
阳炽本就不会撒谎，被姆妈这一问就更不敢撒谎了。
“我在熊族的地盘上，看到了，看到了元广。”
哈尔愣了下神，只觉得元广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元广是谁？”
阳炽：“……”
敢情姆妈都不记得那个男人……
“姆妈你不记得咱们就不用说他了。”
免得想起来又惹得心烦。
“哦，想起来了，你碰见他了啊。看来他命还挺大。”
哈尔的声音极为镇定，仿佛说起来的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阳炽看不懂姆妈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反正说都说了，干脆把别的也一起说了。
比如说，他已经做了别人伴侣。
那个叫阿音的丫头既然叫他二爸，那说明他找的那个女人还有其他男人。他大概是跟好几个男人一起共享一个女人。
哈尔嗤笑一声，很是鄙夷道：“他天生就是个软骨头，喜欢依附女人。不提他了，以后只当不认识他。”
阳炽乖巧点头，又说了些回别的事情。很快就看到姆妈靠在门板上睡着了。
他把姆妈抱回了小屋的床上，才又重新坐到屋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隔壁那个大木屋。
目光炽热又伤怀。
那些木头就像是小露心上的围栏，他现在一点儿都靠近不了她，也看不到内心真实的想法，让人不安。
“小妹……”
寒霜轻轻推了推身边的妹妹，她知道妹妹也醒着。
两人都是五感敏锐的人，外头母子两说话的声音自然是瞒不过她们的耳朵的。
阳炽回来了……
寒霜有些想出去看看的意动。
毕竟阳炽那时说过要出去寻找给妹妹治疗眼睛的药，现在回来了，是不是已经找到药了呢？
“阿姐，睡吧，跟咱两没什么关系，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