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脸,我暗中腹诽,心说你丫就瞎咧咧吧,说什么第一眼就确认我不是凶手,那你干嘛把我弄进局子?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不管咋说,陈警官为人不错,也挺仗义,我没必要为了逞一时口快,闹得大家尴尬,跟这老小子搞好关系,对我总归是有点帮助的。
我们守着火堆,聊到了凌晨左右,期间谈起了明天的抓捕计划,陈警官的意思,是派我出去打头阵,毕竟我是“懂行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当即就不干了,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毛线啊,抓人又不是我的责任,干嘛把事情推给我?老子又不是吃皇粮的!
陈警官贱笑兮兮,说邢云,给个方便,咱们这儿就你一个人懂,你不上去,谁上去?放心啦,人民会记住你的,等这事过去,我会向局里申请,替你颁发一面锦旗。
我越听这话,越觉得像是他们在提前给我开追悼会,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P,说我何德何能,感让人民记住我,这事是你挑的头,到时候大家一块上场,你的人因公殉职,好歹还有抚恤金,我特么光棍一个,谁替我孝敬爹妈啊?
好说歹说,我答应明天实施抓捕的时候,会跟他们一起前往现场,别的事我不敢应承,生怕说漏嘴,露了底细,就推说自己累了,要回车上歇一歇。
行走了一天,我也确实困得慌,上车没多久,两边眼皮就开始打架,赶紧扯了一张毛毯,将自己半截身子盖住,眯眼打瞌睡。
深山的夜,说凉也凉,山风冷嗖嗖的,经过车窗缝隙,钻进裤腿,冻得我蛋蛋都缩成了毛球。
我躺在车厢里面,翻来翻去,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上很难受,耳边听着“砰砰”的动静,像是从车顶传来,不耐烦地睁开眼,正想骂娘。
可话没来得及吐出来,我就赶紧闭嘴,换上一脸恐惧的神色。
视线中,营地里的警察们,纷纷东倒西歪地躺着,一个个,都宛如喝醉了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