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所咳嗽了一声,敲了敲中间的防弹玻璃,说麻六儿,是这位先生找你,待会儿他问你什么,你就打什么,好好表现,争取减刑,知道不知道?
他话音刚落,陈麻子就嘿嘿笑了起来,拿眼角瞥我,一副挑衅的眼神,说哟呵,看样子是个大人物啊,怎么,找哥们有事?
我笑了笑,在获得马所的准许之后,拆开烟盒,托狱警帮我递过去一支烟,“没,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有个朋友遇上点麻烦,我感觉你可能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来找你聊。”
陈麻子接过我的眼,笑嘻嘻地咧开满嘴的包谷黄牙,说朋友,什么朋友?我认识不?
我点头,说你认识,他姓王,跟你家挨得其实不算远,几个月前,你不是拦下他的车,还给了他一笔钱,拜托他替你运一具棺材上山吗?
我话音刚落,陈麻子屁股就歪了一下,我注视他的眼角,发现这老小子眼皮一直在跳,显得很不自在。
马所也一脸疑惑地站起来,对陈麻子呵斥道,“怎么,你还请人替自己运过棺材?什么情况,赶紧老实交代!”
我打断了马所,冲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陈麻子笑了笑,说自从那个人,帮你们把棺材运上山之后,家里就出了很多情况,不仅自己病了,还差点连累到孙子,这么大的事,我遇上了又不能不管,所以,你要是知道些什么的话,请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可以么?
陈麻子笑容有些变化,尬笑一声说,“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一口棺材吗?”
我笑吟吟道,“棺材也分好多种,睡在棺材里的人,更是各有不同,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死法不同,落葬的方式通常也大不一样,比如你们委托王长喜拉得那趟棺,似乎就不太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