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夫当真有不守承诺之意,只怕他们二人未等学成出师便被遣回你们朝天阁去了。”
什么作恶之事,姚琮自然不会承认,却也不想和他做无谓的争执,便不置可否,总算是将那杯水端起来一饮而尽,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我姑且相信仙师当真毫无私藏,那便让我进这大殿一看吧。”
“不可…”归阳子果真还是摇头道:“姚大人想要进殿,可待祭祀大典过后再来,届时老夫已将太鄢山归还于灵宫,姚大人想怎么看都不成问题。”
“但现在却是不行的…便让老夫为元君守最后这一个诺言吧。”
“什么诺言?”姚琮挑眉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归阳子笑道:“那是我对太虚元君的承诺,姚大人自然没听说过,元君当年有言,朝官政事,不得入殿。”
姚琮见惯了说谎不眨眼的囚徒,平日里打交道的也都是阴险狡诈之辈,朝中也是尔虞我诈,就连同僚无法尽信,此时自然是下意识地便揣测怀疑归阳子是在欺骗敷衍自己。
但归阳子十分坦荡,全然不在意质疑审视的目光,而且油盐不进,姚琮有些无力,关键是他还与自己平常面对的人不一样,实力的压制与朝天阁的威慑在这里起不到半点用处。
姚琮起身原地踱了两圈步,思索片刻后又坐了下来,心平气和道:“那我便来和仙师说一说圣上的意思吧。”
“姚大人请讲。”
姚琮似乎又找回了一些自信,好整以暇道:“驭天教教主龙已还一事,仙师觉得该如何解决才好?”
…
另一边的苏异独自一人朝太鄢山上赶去,在燕子观前果然遇到了严密的把守。
只不过苏异身着官服,而且玉瑾给的那块令牌所代表的地位似乎还不低,那些朝天阁的执事见了之后立马变得恭敬起来,没敢怎么盘问便匆匆放行了,倒是令他大感好奇,不知这令牌究竟有什么来头。
比起当年要用上个把时辰才能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如今苏异只用了几炷香的时间便到了自己曾经学拳练剑听先生讲课的地方。
此处早已人去楼空,玉衡说的那些留下来的师叔师伯们也都不知去了哪里。
苏异正要再往高处去,却忽然心念一动,径直钻入一间瓦舍,绕到了后院中。
便见芷鸢从那屋檐的横梁上跳落下来,惊喜道:“哥哥!”
苏异连忙对她上上下下仔细查看了一番,看得少女面露红霞,确认没有损伤后松了一口气,这才问道:“怎么样?没遇到什么危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