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顾爻也查过,“有奸细在帮他们,但我还不知道到底是谁。”
要让他查到了,定让那人碎尸万段。
许长安问他:“师父检查药包的结果出来了吗?”
尽管他不想去怀疑冯管家,但这个时候绝不能放过任何有疑点的人。
顾爻明白他的意思,“数量太多了,师父还没来得及检查。”
许长安只好靠自己,“魏盛君好像知道烽烟的弱点。”
顾爻答得迅速,“不可能。”
虽然烽烟只来得及跟他说许长安被魏盛君抓走,之后就昏死过去了,至今还没醒来,所以他并不知道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他知道这世上除了他,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烽烟的弱点在哪里。
“是烽烟自己说的。”许长安挠了挠手臂,郊外蚊子多,咬了他好几个红包,“我那时候心情不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有听到他们的对话。魏盛君没有回答究竟是谁把烽烟的弱点告诉了他,但是他嘲笑了烽烟认贼作父。”
顾爻呵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这是在骂我呢。”
可惜了,烽烟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这种低级的挑拨离间,起不到什么作用。
许长安摇摇头,“我觉得魏盛君可能是用错成语了,可惜我不知道他当时想用的,到底是个什么成语。”
魏国成立不过百年,所以剽窃了许多齐国的东西,其中就有成语。
因为才刚开始剽窃,所以经常出现词不达意的情况,闹出些笑话来。
“别想了。”顾爻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挠红包,取了药膏涂上去,“说不定魏盛君就是想把我们引进误区,他这个人最喜欢做的就是虚张声势。”
上完药,许长安止了痒,又觉得腰酸得很,就坐起来骑到顾爻身上,靠着他的肩膀,“阿爻,你能查查魏盛君他哥吗?”
这个姿势很危险,顾爻顺势捏了捏许长安大腿,“他哥怎么了?”
“我在他府上的时候,曾听到战歌跟他汇报你没有痴傻,他当时特别庆幸,还说‘还好没有听我哥的,不然我们都没命回来了’。”许长安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所以我觉得,他哥肯定有问题。”
魏国的当朝圣上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病恹恹的太子殿下魏盛涯,一个是生龙活虎的王爷魏盛君,能让魏盛君叫“哥”的,就只有魏盛涯一人。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问题。”顾爻也正了色,“但魏盛涯贵为太子,却不受宠,风一吹就能病上个十天半月的,整日窝在宫里,见过他容貌的人都没几个,要查他恐怕不容易。”
许长安也明白这一点,“那就先查一查魏盛君还有没有其他的哥哥,比如义兄之类的?”
顾爻觉得可以,“我这就让狼灭去查。”
许长安刚要点头,眼前一花,就被压在了榻上,“怎么了?不是要去找狼灭吗?”
“不急。”顾爻将他剥丝抽茧,“先解决了眼前挑动我的人再说。”
“我才没有!”许长安委屈,“而且我已经洗了两次澡了,你不能再这样了。”
“军中不缺水。”顾爻压下他的挣扎,“再洗一次也无妨。”
许长安欲哭无泪。
太久没见,顾爻想许长安想得紧,又得了甜头,此后连军令都是让狼火去实施的,几乎日日与他黏在一起。
许长安一开始还提醒他不能让军中的人说闲话,但他坚持不走,许长安知道他害怕自己再离开,也就不再多说。
只是他太过凶猛,许长安夜里爬起来如厕时,双腿都是颤抖的,不由得在心里暗骂那禽兽不知道节制为何物。
有人远远看到他过来,不知为何直接扭开了头,不是假装没有看见的模样,而是嫌恶至极的态度。
许长安觉得奇怪,也没有多想,直到走近了,才听那人冷不丁骂了句:“狐媚子。”
许长安脚步一顿,“……骂谁呢?”
“这四周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吗?”那人睨他,像被他颈上的痕迹污了眼,恶心得紧,“像你这样的人,也就只能靠床术取悦顾将了。”
“你再说一遍!”许长安拽起他的衣领,可惜武力不及他,立刻就被挣开。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许长安没来得及看清楚。
“怎么,你都做得,我还说不得了?”那人也是个倔脾气,“你若是真有点廉耻之心,就该离顾将远远的,不要玷污了顾将的名声。”
许长安觉得稀奇,“我与顾将是夫妻,做这事天经地义,碍着你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说这话?”那人更气,“对,是没碍着我什么事,可是顾将为了你,现在都已经——”
他话没说完,就听有人喊道:“圣上驾到!”
那人瞪了许长安一眼,便随着所有守夜的人跪地行礼。
许长安不明白他的意思,顾爻怎么了?还有圣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前线?
圣上看见许长安,笑道:“这么巧,顾夫人也在啊。”
“臣妾见过圣上。”许长安后知后觉地行礼,“不知圣上前来,所为何事?”
圣上的笑意渐消,“念之还没告诉你吗?”
许长安莫名有些不安,“什么事情?”
圣上也不答,随手一指刚才那人,“你是……木头是吧?去唤唤念之,让他过来一趟吧。”
那人其实不叫木头,但既然圣上说了,无论以前叫什么,他今后都得改名叫木头了。
木头垂首应道:“是。”
直到顾爻出来,三人在帐篷里,一人坐着两人站着,才将事情摊开了说。
“念之,”圣上喝了口茶,“你应当知道朕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许长安以为顾爻会面露不解,却不想顾爻比圣上还泰然自若,“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