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护着桑桑,可那些佛息就像是无视他身体的存在刺入他的后背,再从他的胸腹间穿出进入桑桑的身体。
桑桑似乎成为了一个血人,她的口鼻在涌血,她的眼睛在涌血,她的肌肤也在涌血。
宁缺扭头看着那就要刺入自己后背的佛剑,眼中只剩下了某种无法表达的愤怒与绝望,当年他看着夏侯以长枪捅穿自己父母身体时便就是这般。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可即便是他成为了二层楼弟子,成为了知名境界的大修行者还是会有这种感觉。
这似乎很可笑,就像是一只整日仰望苍穹的蚂蚁,它拼命的与同类抢食,拼命的去磨练自己的躯体。终于,有朝一日背部生出了一对薄翅。
可当它飞向苍穹的时候,却碰到了一只雄鹰,那只雄鹰只是挥动了一下翅膀,它便又落回了大地,薄翅折断,再也无法去亲慕苍穹。
无锋的佛剑划破了宁缺的衣衫,剑尖已经触及他肌肤。
宁缺在笑,可能是笑自己的无力,也可能是在嘲笑那些看着自己与桑桑笑的人,然而这笑终究不是因为想笑而笑的,所以看起来很别扭,也很让人心酸。
……
良久之后,那柄佛剑并没有自他的胸腹而出然后在刺入桑桑体内,他听到了有水滴的声音自大黑伞下传来,随后猛然扭头,看到了那个让自己极是亲切的身影。
岐山大师像是劫后余生一般的叹出了一口气,莫山山露出了动人的笑容,宝树像是看到了妖魔一般瞪大了瞳孔,剑阁强者程子清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