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躲在墙后边儿看得新奇。
平日里这些戏子们都打扮得整整齐齐,摆出翩翩有礼的模样,一个个都长得俊俏,排成一排,除了见到主子们的时候,任谁都觉得像个天仙,不敢亵玩。
可现在散了头发、花了妆容、丢了仪态,衣衫凌乱、表情狰狞、少了做作,反倒更加真实有趣。
至少安羽觉得着实有趣。
若不是偷偷躲在墙后,她甚至想找来楚渊一起嗑瓜子......
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安羽晃了晃脑袋。
再抬头的时候场内却多了一个人——渠案,大约刚刚正坐在廊桥内部,屋檐遮挡之下才使得安羽未能窥见。
他拍了拍手掌,朝着蓝色衣衫那个少年处走去。
在场两位少年目前的样子都好不到哪去,衣衫破了,沾染不少的灰尘,头发散了,看不清模样,也不知道刚刚胜负如何。
不过看样子,是那个蓝衣的赢了?
“小八,打得不错,本公子看着很舒服,”渠案不复曾见面时的温和,显得阴郁而癫狂,像是在为刚刚的打斗而兴奋。
而那位身穿蓝衣的小八则是一撩遮挡在脸上的发丝,脸上浮现激动的神情。
安羽撇了撇嘴,为这位可怜的少年默哀。
果然,只听一声闷哼,接着便是肉体倒地的声音。
躲在墙头的安羽赶忙将身躯沉下去,只留两只手留在檐上,整个人挂着,不敢因为落地发出声响。
渠案下手比想象中更利落一些,安羽心想,看着温和,实际想必平时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正如安羽所料,小八约莫是因为年岁不够,连演技也上不得台面,脸上的激动和孺慕哄骗不知事的小宫女还行,面对小花旦渠案简直班门弄斧,怎能躲得过他的眼睛?
这渠案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私下看新人互相撕扯打架取乐,不满意更是直接一脚踢在对方胸膛。
小八躺在地上不敢起身,眼神躲闪着,嘴唇翁动却未敢出声,这样哆嗦胆怯的模样反倒是取悦了渠案。
他走上前去,将靴子对准小八的侧脸踩了下去,任由地上的泥土石子与戏子最珍贵的脸庞亲密接触。
“怎么,翅膀长硬了?”渠案的靴底在小八的脸上用力捻动:“嗯?敢在本公子面前装蒜。”
“小...八...错....了....求...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