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墨暂时不愿意掺和进来,沈青君也不想去关注送女和亲的手下败将,所以东临宫本次也算是直接神隐。
而易舒,作为当朝丞相之女却同样没有关注这位戎狄王女。
朝内已是文官势大,这次沈墨大败戎狄不仅仅是给了皇帝炫耀的资本,更是给那群武官注入一剂强心针。
没有哪个皇帝想看到朝堂只有一种声音,李思远从前就能想到办法去打压强盛的武官,如果哪天文官越过那一条线,遭遇同样待遇的就是她父亲了。
未免父亲沉迷权利而身在山中看不清,还特意家书一封专程叮嘱他,同样的,这一次不论赫连素会不会得到皇帝宠爱,易舒也绝对不会插手。
所以李思远来到门前的时候她还有时间打样绣花——她从前在闺中没学过,这兴趣是因为在宫里太闲了才捡起来的,如今也绣得出一朵牡丹、一尾锦鲤。
“小舒,”李思远进了院子就看见沐浴在阳光里的易舒,她一身素净的紫衣,仅有胸口处有一枚橘黄色的圆形图案。
平日里虽然穿得温婉大气,却也少不来了明绣暗纹,今天看起来格外别致。
听见李思远的声音,易舒抬起头来,把手上的银针别到绣布上,露出笑意:“陛下怎么想着来妾这里?”
“哎呀,这不是——”李思远伸了个懒腰,下意识想跟易舒抱怨沈青君和沈墨给他受的气,但是又觉得说出来又损他的威严,赶紧左右环视,眼睛一亮:
“觉得你这宫里花儿挺好看的吗?”
易舒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是一颗黄葛树,钟粹宫里也确实弥漫着黄葛兰的花香......
但这黄葛树已有十年的岁数了,树形高大,树冠几乎遮挡了半个院落,郁郁葱葱,从下方入目只有绿叶,根本无法窥探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