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耐心看完她化妆的全过程,也第一次看她打理她那头长发,这些都是他从前根本没耐心等待、每一次都是管自己兀自玩手机然后催上个百八十遍的事情。她搞定妆发的过程冗长无比,他始终一言不发,目光平静地看她忙活,然后看她换下睡衣套上时髦的连衣裙,从他的女人,变回万人敬仰的精致模样。
“我好了。”州围迎视他。
林纵横颔首。
“那我走了。”
再颔首。
这个场景和上一次分手那天非常像。
那天他也是这样置身事外的模样,就跟不知道她这一走意味着什么似的。
上一次州围不明白他为何能那般冷静甚至冷静到冷漠,一遍遍地自我怀疑想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现在她却终于懂他了的,他拒绝把离别弄得煽情,所以提前拉开距离,把也许会爆发的失控扼杀在摇篮中。
自我保护的一种。
州围拉长行李箱的拉杆,朝他挥了挥手。
“好好学习。”林纵横扬一扬下巴,叮嘱。
闻言州围没忍住低头笑了一下,把笑意压下去了再抬头:“那你好好准备电影。”
林纵横没反应。
州围继续说:“还要好好爱我。”
这下他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波动,眉头轻轻挑了一下,神色生动不少,说:“彼此彼此。”
州父第三次打电话来催。
州围真的该走了。
林纵横目送她进的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阻断视线的缠绵游戏。
在最后时刻,州围心中那根一直绷得死紧的弦终于不堪重负地断裂,她心急如焚地不停按了几下开门键,等门开到可供她通过的宽度,一秒也不愿多等立刻就挤了出去,猛地扑进他怀里。
情人的离别,煽情又何妨,就算形象尽失,失控忘形,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