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准时熄灯,外面传来嘭地一声,警棍敲击地面的声音,那力道,毫不夸张,甩在人脑袋上,肯定整个炸开,女人声音如恶龙咆哮,“安静,睡觉,想死就吵一个试试!”
整个女子监狱瞬间一片死寂,女囚们似乎连呼吸声都不敢大一点,怕极那个女狱头。
就连她们牢房中平时是监狱一霸的朱姐也没胆子去触黑蜘蛛的霉头,老老实实缩在铁木板床上,不敢再作妖。
很快,比拖拉机还吵人的呼噜声在整个牢房中轰轰作响。
甄善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坐了起来,她掀开衣袖,月光从墙壁上一个小方格子的窗户照了进来,她清楚地看到从前白皙无暇的手臂此时布满青紫。
不仅是手臂上,她现在这具身体,就没一块好肉,她有些烦躁地捋了一下头发,只抓到一小撮短发,原本那头被精心呵护的秀发也在进监狱时被随意剪掉,甄善原就阴沉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她心里冷嘲地骂了一声“废物”!
甄善是真不懂,她的父亲是个手腕强悍的商人,母亲也是一等一厉害的贵妇人,怎么会有傻白甜那样糯米糍一样性格的女儿?软得她谁都能随意去捏扁搓圆。
一遇到事,她还只会哭嘤嘤,被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以往甄氏显赫的时候,甄善看着‘自己’的天真浪漫,耳根子软得被人随意忽悠就信了,只暗中翻了几个白眼。
那时毕竟有一对强势的父母护着,即使她再软,也没人敢欺到她头上。
但现在,甄善只要想起这两个月来的憋屈,以及这一周来的各种挨打,眸光就冷得可怕。
她先前是不能掌控身体,但她们同个身体,感官相通,那傻白甜被揍,她也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到疼痛,更遑论其他压迫得她无法喘息的绝望情绪。
甄善凤眸微眯,心里冷笑,那些人欺负得她很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