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舱外,传来了船夫的惊呼。
正厅之中,被称作于叔的中年男人腰间的长刀,仿佛活过来一般,不住地颤动着,似乎随时都要脱鞘而出。
他望向凌河。
原本平静的河面上,竟是涌起了一人高的大浪,仿佛有巨鲸吞吐河水,汹涌而过。
“这是……”一直镇定的于叔,终于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客舱之中,云旗缓缓将快要褪下的戒指,重新推了回去。
血线随之退去,只剩下一滴血珠挂在他的指尖。
凌河之上,那越来越大的浪,也忽地消散不见,仿佛被人生生按扁了一般。
夕阳西下,波光粼粼。
方才的插曲,似乎只是船夫和船客的错觉。
“唉。”云旗再次叹了口气,一脸纠结,“我只是想当个平平无奇的砍柴户,就这么难吗?”
黄瓜“汪汪”叫了两声,尾巴摇成了一朵花,似乎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云旗抬腿踹了它一脚,翻了个身,就这么戴着面具睡了过去。
渡船悠悠,向南而行。
待云旗再睁眼时,已是月明星稀时候。
他打了个哈欠,正打算继续补一觉。
一阵轻不可闻的微弱声响传来。
云旗的动作一僵。
接着他起身,推开客房门,悄无声息地向正厅走去。
正厅早已无人,围栏外,凌河水映着皎洁月光,两侧青山连绵。
云旗轻轻一跃,好似云中燕一般穿过正厅,踩上船头。
一团黑雾,在他身后缓缓浮现。
有人从雾中走来。
准确地说,那并不是一个人。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定会惊得说不出话来。
从雾中走出的那“人”,脖子上顶着的,是一张如假包换的马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