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来这儿,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师兄。”
胖少年恍然大悟,连忙道:“我叫诸鸿,诸侯的诸,鸿雁的鸿,从咸州来的,咸州甸桦,靠北那头的,家里除了爹娘还有俺妹妹,哦对了还有一头牛……”
云旗听着他报户口似的一串话,不得已打断道:“诸鸿师兄,你这是……怎么被人给绑到树上的?”
“叫我鸿哥就行。”诸鸿憨厚一笑,没有回答云旗的问题,反倒是上下仔细打量起云旗,越看笑得越开心。
“长幼有别,还是要称一句师兄的。”云旗看着诸鸿的眼神,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好,好师弟,好啊!”诸鸿看着云旗,嘴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我们青竹峰有人了,好,好啊!”
云旗也不知这“师兄”到底是犯了什么毛病,只得打了个马虎眼:“师兄,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之前宗主嘱托我今日就要到青竹峰,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哦哦,对,赶路,赶路。”诸鸿一拍脑袋,顾不得身上尘土,抬手就要拿过云旗肩上小包裹,“来,我给你拿。”
“不用了。”
云旗躲过诸鸿手掌,心里嘀咕:这人怎么怪怪的?
诸鸿被云旗躲开,也不气不恼,搓了搓手,俯身把一把揪住黄瓜后颈,把它抱入怀中:“那我带着它吧,这山路不好走,石阶长着呢。”
黄瓜嗷呜只叫,可看到云旗不管不顾,于是也老实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沿着石阶,向青竹峰顶走去。
“小师弟,你是哪的人啊?”
“冀州人。”
“冀州,好地方。你今年几岁了?”
“十四。”
“年轻,好,小小年纪就来了天海宗。你有什么打算学的吗,练剑?练气?”
“还没有。”
“没事,修道不急于一时,慢慢来。”
云旗就这么和诸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对方似乎完全没有看出自己兴致不高,一个劲儿地自说自话,从天海宗的山说到咸州的水,没完没了。
云旗把那些话左耳进,右耳出,只是偶尔应付两句,心里只想早些到了青竹峰顶。
终于,就在云旗的耐心即将耗完的时候,视线之中出现了一座称不上气派的小院。
“就是那儿,师父肯定在里面等着了。”诸鸿也来了兴致,“他肯定高兴坏了,咱青竹峰,已经五年没来过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