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小院之中,霎时寂静无声。
诸鸿脸色苍白,强挤出笑脸:“焱熙执事,小师弟他刚入宗门还不懂事,要是惹出什么麻烦,您只管责罚就好。您这玩笑开得,可真是吓到我和师傅了,哈哈,哈哈哈……”
“哈个屁!”
焱熙一声怒吼。
院中槐树枝丫摇晃,落叶纷飞如雨。
诸鸿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景嘉年表情震惊,一时间竟是连呼吸都有些错乱。
唯独黄瓜晃着脑袋,看了看诸鸿又看了看景嘉年,神态如常。
“师兄,到底怎么回事?”景嘉年看向焱熙,表情认真起来。
“苏家少爷中了妖毒,走火入魔打断了铁笼,砸塌了断桥。云旗他为救落桥的百里牧歌,也落到了断桥底下。”焱熙言简意赅,火气越说越大,“我天海宗这么多年,就出了这么两个好苗子,这下可好,一次就折了两个。死了,全都死了!”
景嘉年闻言,后退一步,脚步有些虚浮,撑住门框才勉强站定。
“景嘉年,我天海宗到底跟你有什么仇?这几年在你周遭到底发生了多少事,你自己数的清吗?云旗在叶城,在天禄,被昆仑墟的女妖缠上,你又知道什么,管过什么?你配做他师父吗?现在好了,没了,全他妈都没了!”
焱熙越说,火气越旺,脚下石砖早已裂纹密布。
景嘉年看了看一旁那间简陋草屋,沉默不语。
黄瓜伏身,龇牙咧嘴地看着身前魁梧如山的剑峰执事,毫无惧色。
焱熙听着黄瓜低吠,更是暴躁几分,抬脚就要踹下。
一旁诸鸿连忙将黄瓜揽入怀中,鞠躬低声道:“执事,畜生不懂事,不懂事……”
焱熙看着诸鸿那幅低声下气的模样,眼中半是恼怒,半是轻蔑。
他越看越烦,胡须乱颤,正要再次出声斥责。
“师兄,何必要迁怒于人。”
平静声音,从主屋门前响起。
诸鸿和焱熙同时一愣,看向出声的景嘉年。
只是这一看,焱熙脸上的怒意,却生生僵住了。
景嘉年的表情,并无太大波澜,一如既往的平静。
只是往日的平静,是深山清涧深潭那般,云淡风轻。
可此刻站在门前的青竹峰执事,却仿佛暴风雨前的海面。
汹涌暗漩,在平静的水面之下涌动。
“景嘉年,你什么意思?”焱熙微微眯起眼睛。
“云旗是我青竹峰弟子,他殒命剑峰天剑阁,无论如何都是我作为师父的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