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帝携着穆皇后坐下,其他人见太子也依次落座,这才跟着坐下。
萧承靖接受着众人或好奇,或吃惊,或羡慕或惊艳的目光,款款坐到了白音的身侧。
宋昭此时的身份不过是安国公府的世子,前十席的地方自然是没有他的份,他正与一众世子坐在外殿。
庆丰帝随便说了两句,便宣布先开宴,一时间外殿杯盏交错,叮叮当当不绝于耳,这种场合正式各人社交的好机会,许多有野心有志向的人,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内殿大多都是皇亲国戚,穆皇后先举杯敬皇上,又分别敬了萧承靖与白音,萧承靖将杯中之物饮尽,却未坐下,反而对着庆丰帝说:“皇上,燕北的贡品除了之前随队送来的那些,还有一份刚刚才送到,皇上为臣备此重宴,臣十分感激,还请皇上允许臣在此呈上那份贡品,为此宴增辉。”
庆丰帝看着琦妃,玩笑道:“怎么还有东西?不会是你父亲本要打算偷偷留给琦妃的吧?今日不得不拿出来借花献佛?”
琦妃其实也是第一次见自己这个侄儿,见他如此出类拔萃,更是与有荣焉,加上近日儿子女儿的不如意,自然认为这优秀的侄儿是来给自己撑场面的,难得的挺起胸膛,十分有底气地说:“皇上真会说笑,臣妾是皇上的人,燕北是皇上的子民,承靖献给臣妾的,自然也是献给皇上的。”
庆丰帝含笑摆手,萧承靖双手朝外击掌,有两名一样高大的武将打扮的男子前后走来,为首的那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众人的胃口被他吊的极高,纷纷伸长脖子翘首以望,都在等着萧三公子揭露谜底,到底给庆丰帝送来了什么礼。
那两名汉子朝着帝后方向跪了下来,口中说着吉祥话,庆丰帝笑着道免礼,望向萧承靖:“承靖,你让朕对这份贡品十分期待,可朕眼瞧着,这么小的托盘,你能给朕送来什么好东西呢?”
众人都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气氛也依旧融洽,萧承靖双手抱拳,示意那端着托盘的男子将改在上头的绒布掀去,自己拿过躺在托盘上的铜牌,高举过头顶。
燕北的男子一贯高大,他又将那块铜牌高高举起,一时间大家还没能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唯独坐在他身侧的白音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不可思议地在萧承靖与他手持的那块铜牌中来回看。
那是萧家虎骑营的兵符!
虎骑营是燕北王府自守卫燕北以来便自行创立的一直骑兵,由最早的燕北王萧素亲自代练出来的一支专门针对突厥骑兵的铁骑。可以说,燕北王府自有了虎骑营,数百年间与突厥的无数斗阵之中,从来没有落于下风,是守卫燕北这道天堑的最强力的防线。
这支精兵是完全属于萧家自己的亲兵,犹如顾氏的西山大营,从来只听令于燕北王府,百年间,连朔京也不能够轻易调动。
这也是为什么白音在面对皇甫邵的时候底气十足,因为他知道,就算日后皇甫氏骑兵谋反,燕北也不可能将手头上的精兵全送回朔京勤王,更别提这支精锐的骑兵。
突厥十三鹰若没有了虎骑营的制约,中原地区怕是再无对手,他们便可长驱直入。
皇甫邵当然想要借到这样的筹码,所以才会屡次忍气吞声,对他提出的各项要求都尽力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