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怎么会在太后的寝宫里呢?
若是其他男人和太后同居一室,何具春还敢浮想一下联翩,可摄政王和太后同居一室,难道是让自己过来料理太后的‘身后事’的?
而当何具春看到安坐在床边的太后,掩在明黄色的凤袍下,那只满是鲜血的脚时,无关的遐想瞬间散去,医者的本能开始复苏。
他锁眉不语,快步走到床边,然后放下药箱,跪在地上。
“太后,请恕微臣失礼。”
听到屋内又再次安静了下来,绢娥却总是没办法放下心来,看着旁边跟自己一样,对着屋内探头探脑的小太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拎住对方的耳朵往一边扯了过去。
那小太监吃痛,又不敢出声,只好一边护着耳朵,一边跟着绢娥走,直走到僻静的地方,绢娥松了手,他才小声地‘哎呦’起来。
“还有脸叫痛。”
绢娥狠狠戳着对方的脑门。
“说,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小太监可怜巴巴地捂着脑门,可见绢娥仍旧是满脸生气的模样,便知装可怜这法子不管用,赶紧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一边搓着手,一边解释着。
“出禁门的时候,不是要用随身的牌子么,昨晚换衣服,忘记摘下来了......”
“你啊!”
绢娥又是一指头戳过去,那小太监知道错也不敢躲,便顶着两个月牙印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才总算把绢娥哄得没了脾气,只给了他一个白眼,便又担心地看着屋内。
“绢娥姐别担心,摄政王不是还特意为太后娘娘请来太医么,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
“诶!对哦,连绢娥姐你都出来了!那,那会不会......”
小太监比着抹脖子的动作,被绢娥扔了一记白眼。
“摄政王再怎么不尊重太后,可到底也没做过什么犯上的举动,就算真的有图谋不轨之心,又何必在今天这样众所周知的情况下动手。”
“绢娥姐这不也是知道的么。”
看着嬉皮笑脸的小太监,绢娥明白对方是想开解自己,只是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太后对摄政王到底有多么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