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玉山的眼中透露出隐隐的敌意。
梁元扯扯詹玉山的衣袖，道：“他真的活了很多年，自己都快记不清多少岁了。我是被他养大的，他跟我长辈差不多吧。”
虽然那张脸不像。
詹玉山听梁元说完，再看向鱼和光，对方原本就微扬的下巴此时扬得更高了。
他的眼神变得温和起来，嘴角一弯道：“原来是伯父。”
“咳咳……”梁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詹玉山轻抚梁元的后背：“你没事吧？”
梁元摆摆手：“没事没事。”只是有些不习惯。
梁元抬眼看鱼和光那张比詹玉山还年轻几岁的脸，心中好笑。
而鱼和光却接受良好，矜持地点点头，维护着自己长辈的威严：“嗯。”
梁元看着都替鱼和光累，轻轻嗓子道：“那我们现在就来说正事？”
他偷瞄一眼鱼和光，发现没有要暴走的迹象，便慢慢讲出了自己隐藏的秘密。
除了和鱼和光有关的事，梁元基本都坦诚相待了。
空间和灵泉他也没瞒着，毕竟日后是要治疗詹玉山的手，迟早要说。
梁元说完所有的事就静静地等着詹玉山的反应。
可詹玉山一直沉默，面上也没有表情。
鱼和光渐渐露出不满的神色：“你可不要打什么坏主意，小元有我，你是不可能伤害他的。”
詹玉山没有在意鱼和光的话，而是注视着梁元的眼睛认真地问：“你会离开吗？”
“什么？”梁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灵泉修复好，你会离开吗？”詹玉山抓住了梁元的手又问了一次。
梁元低头看着詹玉山抓着自己的手，那只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不会，你在这里，我能到哪里去呢。”梁元反手握住詹玉山的手，十指相扣，抬起头笑着道。
詹玉山终于笑了，笑得很开心。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不停的傻乎乎地笑。
鱼和光的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去，恋爱的酸臭味可真是难闻。
不过……
他看向詹玉山，他在知道灵泉的好处后最在意的是梁元会不会离开，至少说明他是真心的。
“所以，我这段时间以来胳膊都不再阵痛，是因为你给我喝了灵液？”詹玉山问道。
梁元点点头：“嗯，当时为了监督你喝下稀释了的灵液可废了我不少的功夫。”
梁元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詹玉山轻笑：“大概是你来我家的第一天晚上。”
“什么！这么早！？”梁元吃惊得声音猛地拔高。
詹玉山眼中的笑意更甚：“那日你大概是以为我睡了，拿出了一本书在黑夜里翻动。那时你身上连衣服都是我的，这书是哪里来的呢？你到了晚上视力就会下降，那又是怎么看的书？
再之后，你跟我讲了梁阮的身世，虽然你尽量避免了对他性格的描述，但是从那描述中依旧能发现你与他的不同。你在意自己的脸，但是又不太在意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这不该是带着胎记生活了十七年，最后被卖掉的人该有的样子。
活泼、爱笑、自信、乐观，这都是你梁元的性格。”
梁元和鱼和光听得一愣一愣，根本没想到詹玉山竟然这么早就有所察觉，但是却半点痕迹都没有暴露。
“你不害怕吗？”鱼和光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嗯？”詹玉山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小元身上的异常，你不感觉害怕吗。你不怕他是什么邪物？”
詹玉山笑出了声，他揉揉梁元的头发，眼中是梁元的倒影：“不怕，我想这世上没有邪物会像小元这般可爱。哪怕有，一个人的好坏也不该只看他的身份。”
这段话简直就是说给梁元听的情话，梁元的眼睛笑得只剩下了一条缝儿。
鱼和光瞧着梁元的模样，感叹了一句，儿大不中留。对詹玉山的戒心却是渐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