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玉山打开院门,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们怎么在这?”
原来院子的台阶上坐着三个男人,就是昨天宁寿村来的那几个人。
“我们醒得早就起来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起就想着坐在这等等。”三人听到开门声起来,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詹玉山侧身:“你们进来吧,都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吃过了,你不用在意我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我们不会打扰你。等你的事都好了,再来教我们就行。”
人都进来后,詹玉山又关上院门:“我收了你们的钱,你们不用这么客气,教你们是应该的。不知该怎么称呼你们?”
“我叫宁祖古。”
“我叫宁祖齐。”
“我叫宁祖贤。”
三人一一介绍自己。
詹玉山拿了两条长凳出来:“坐。你们是兄弟?”
“不,我们村大部分都是‘宁’姓,我们都是‘祖’字辈的。”宁祖齐解释道。
詹玉山以往都是做好饭后先练套拳,然后再去跑步,现在别人都坐在家里了,他也不能放着不管,只好先去吃了饭,再拿出图纸、工具开始示范如何做“芋圆纺车。”
三个人看得很仔细,詹玉山教得也认真。
一上午过去,太阳已经升到正头顶,梁元却还是没起,詹玉山打水洗了手抹了把脸便进屋去看看人。
阳光照进了房间里,照到了床上。
詹玉山将窗户放下来点,走到床边。
梁元既没被晒进来的阳光闹醒,也没被詹玉山开门关窗的声音吵醒,还睡出了小呼噜声。
看来是他真的累到了。
詹玉山静静看了一会儿,还是蹲下身,推推梁元:“小元,醒醒。小元……”
梁元的眼珠挣扎着转动两下,艰难地掀起了一点眼皮:“我还想睡……”
“我们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詹玉山又推推人,“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了好久,再不吃饭你的胃会受不了。”
“我不想吃。睡着的时候肠胃也在睡觉,没关系。”梁元含含糊糊地说完重新合上眼睛,下一瞬就要失去意识。
詹玉山没听清梁元在说什么,见他又睡着了,点点梁元的鼻子:“那你再睡会儿,我去将粥熬好再来喊你。”
他到了院中对还在研究纺车的三人道:“我要做午饭了,你们要在我这里用点吗?”
“会不会太麻烦了?”宁祖齐仰着头看向詹玉山问。
“就是几双筷子的事。不过我中午吃粥,你们若是觉得填不饱肚子也可以自己回去吃。”
宁祖齐摆摆手:“我们不挑。”
于是詹玉山煮了粥,在里面加了青菜还有一些肉末闷在锅中,再打了热水端进屋里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他拧干帕子,小心扶起梁元给他擦了一把脸。
梁元瞬间清醒了。
詹玉山将帕子丢回脸盆,扶着梁元靠坐在床柱上:“今天就简单漱下口,垫点肚子再睡。”
梁元就是困,昨夜,或者说今日凌晨詹玉山细心地给他抹了药,还按了摩,所以并不是很难受。
他漱了口,詹玉山便把一应东西都端走,出去盛了粥进来。
詹玉山拿起汤匙搅了搅粥,舀起一勺喂到梁元嘴边:“幸好这假肢来得及时,不然我连喂你吃饭都做不到。”
梁元张嘴接过,忍不住点点头:“玉山哥,你手艺见长啊。好吃!”
“你喜欢就行。”詹玉山的注意力从假肢上收回,嘴角一弯道。
电视里时常会有出现这样的画面,一人坐在床上,一人喂他吃药或者吃饭。当时梁元只觉得怎么这么矫情,药一口灌多方便,一口口喂多苦。他吃了太多年的药,对苦味是深恶痛绝。
如今他知道了,喜欢的人一口一口喂你,对方的眼里心里都是你是多么幸福的一种感觉。
“还吃吗?”碗空了,詹玉山拿了手帕给梁元擦了擦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