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未出阁的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只是要辛苦小元跟我一起抬竹轿了。”詹玉山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神落在梁元的脸上。
闻言,梁元的眉毛一挑,下巴微抬,心情很好地道:“知道辛苦我了,回去就要补偿我。”
“好。”詹玉山唇角扬起,加紧了手上的动作,“回去都听你的。”
“詹大哥……”丁雨珍坐在地上,呆呆地注视着两人,脑中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闪过,却又没有捕捉住。
詹玉山做事效率很高,没多久一个简易的竹轿就完成了。
他用手压了压,确定没有问题后将竹轿放到丁雨珍的身边,丁雨珍见詹玉山很快起身躲开,便自觉地挪上竹轿。
梁元在抬之前把自己头上的斗笠递给丁雨珍:“戴上遮住脸。下山后若是有人问起,我们就说你上山采蘑菇摔下一个坑洞,衣服被刮破,脚扭伤了。”
说完这话他又将一旁的背篓塞进丁雨珍的怀里:“抱好。”
要离开前,詹玉山扫了一眼还在昏迷的薛良,问丁雨珍:“要送他去见官吗?”
丁雨珍的双手紧紧捏住背篓:“不……我不要,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泛白,背篓上的一根竹刺扎进她的肉里都没有发现。
詹玉山和梁元对视一眼,他们尊重她的决定。
梁元走到薛良身边粗略地检查了下,确定对方没有性命之忧就道:“走吧。”
抬轿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山路又崎岖,要不是丁雨珍身子轻,詹玉山又特意分担了大部分的重量,梁元觉得自己都支撑不到走下山。
下了山,果然有不少人问起他们三人怎么会是这样的一副样子,梁元就将编好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幸好碰到你们俩了,不然丁家姑娘可不得吓死。”一个大娘摇摇头,“姑娘家还是少出门,老老实实在家待着,要出门也得人陪着才行啊。”
丁雨珍抱着背篓,低垂着脑袋不说话,她怕被人看到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到时候就瞒不住了。
到了丁家,梁元和詹玉山将人送进了院子。
丁雨珍拿开斗笠,丁保和包盼兰吓得腿软了一下:“闺女,怎……怎么了?!”
丁雨珍抱住几步跑来的包盼兰,痛哭:“娘……”
这哭声诉尽了她的恐惧和委屈,听得包盼兰的眼圈一红,豆大的泪珠砸在地上:“我的儿啊……”
詹玉山和梁元将人安全送到家,便告辞道:“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等丁姑娘情绪稳定后再问吧,我们先走了。”
丁保红着眼将两人送出门:“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定是你们救了我女儿。谢谢你们!”
詹玉山摇摇头:“丁叔,你回去陪她吧。”
说着就和梁元离开了。
“我们回家吗?”梁元问。
“去黄岙头。”詹玉山眼神微沉道。
到了黄岙头。
正巧,除了詹天瑞,所有人都在院子里。
夏秋芳看到两人只穿着中衣进来吓了一跳:“你们怎么了?”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跑进屋里,没一会儿就拿出两件衣服:“快穿上,快穿上。着凉了怎么办。”
詹玉山和梁元披上衣服:“娘,谢谢。”
说完这话他走到正在磕瓜子的周雁兰面前冷声道:“今天你就和你儿子离开安平村。”
“你说什么?”周雁兰吐掉嘴里的瓜子壳,像是没听清。
詹玉山却并没有再说第二次而是对詹玉树道:“哥,你去岭头的山上把薛良背回来。背回来后立即把他们母子送出安平村。”
“玉山,怎么了?”詹玉树呆愣地站起身,没搞明白状况。
“原因你就不用知道了,现在你去把人给弄回来就行。”詹玉山话音刚落,周雁兰的眼睛一瞪,冲上来抓住他的衣袖:“我儿子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你害的?”
詹玉山拽开她的手,连个余光都没给她,而是看向夏秋芳:“娘,您去将他们两个的行李收拾出来。”
薛冉冉看着快步跑走的丈夫,又看向踉跄着步子要跟上的娘,秀眉一敛:“玉山,他们是我娘和弟弟,你忽然过来说让他们搬走就让他们搬走,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这个院子的主人还是我的爹娘,我只需要获得他们的同意。”詹玉山首次与薛冉冉正面对上,以往无论怎样都还是会留几分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