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笙倏然抬眼，扬起唇对他一笑：“哥，如果我不在了，那你对妈，还有爷爷，都好一点。”
顾景深神情一变：“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怎么会不——”
话正说着，眼眸忽然往下，目光所及之处，银色针尖出现得悄无声息，正静静抵在他的脖间，针管里的液体看上去……显然不太友好。
他的喉头滚动：“你……”
“我答应过薄言，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他。”
顾笙笙说完，余光望见暴雨中，纯黑的巨人正翻身将虫族制住，而天空黑沉沉的一片，正在接近他们。
不仅没有半分惊慌，嘴角反而勾起温柔的笑：“现在，到我给他插小翅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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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沉如夜的天色下，一切都再不清晰，恍惚的影子交织，气氛游离在死寂的边缘，如同百鬼出笼一般的恐怖。
唯一一抹温暖的声音消失，血液开始冰冻，渐而麻痹全身，连大脑都无法再清晰地思考。
坐在驾驶舱内的薄言，眼眸看似冷静垂下，神色一如既往的从容，然而微微颤动的指尖，却无声揭开了这一幕假象。
当橘色的火光如云团般炸开，炙热到灭顶的灼烧感袭来，一波又一波，意识被疼痛占据，眼前唯一能看见的，只有绚烂如烟花的盛景。
“笙笙……”
恍若如期而至一般，这样的瑰丽盛景中，出现了一抹别样的粉色。
它在向他跑来，在他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
他还听见，被他视作唯一温暖的那道声音，用着不无遗憾而又埋怨的语气，娇气地喊：“你的秘密是什么，还没有告诉我呢？”
他伸手，想要拥抱她。
他抬眼，想要望着她。
他还想动唇，亲口告诉她，曾经应下承诺却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秘密——
“我爱你。”
“无论从前，现在，还是将来。”
那么，他真的说出口了吗？
薄言伸手，触摸到的温软感。
薄言抬眼，见到的清亮的眼。
以及这双眼，夹杂着似有若无笑意，朝他眨了眨。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