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着三分犹豫伸出手,从他的眼里没有看到拒绝,跪着身子靠了过去,整个人躺在他的胸前,唇小心地贴上他的唇,指尖同样悄然试探,缓缓搭了上去。
宁和音的动作很轻,很柔,她含着他薄薄的唇瓣,用尽了耐心对待,直到眼尾染上漂亮的绯红,她离开。
望着他水光潋滟的唇,通透如琉璃的漆黑双瞳,颤声问:“疼吗?”
庄沢的唇角轻微上扬,止不住地笑出了声,“都过去十年了,怎么还会疼?”
“你还笑得出来?”宁和音不自觉憋起了嘴,又凑过去,手终抬起,两只手抱着他,整个脑袋直接靠在他的肩上,闷闷地说,“你不疼,我心疼。”
庄沢的双手环住她腰,侧头在她的眼角吻了吻,“真的不疼。”
宁和音抱得更紧,把自己狂乱的心跳传达给他,轻声问:“你刚才,有感觉吗?”
“有……”他的嗓音有点儿哑,气息炙热,钻进她耳朵里去,战栗一重又一重。
“那我再……”宁和音手一动想着继续,却被他的手抓住了。
“你别动。”庄沢哑声说完,扯开薄被盖了过来,将自己裹得严实,却又开始帮她恢复初生时的状态。
宁和音睁着眼睛愣住,整个人僵直了犹如尸体,不能动弹
她的腰腹处有一块浅红色的胎记,是蝴蝶的形状,她刚穿过来时,这只蝴蝶还小,挤成一团看着可丑。
但随着她年龄的增长,这只蝴蝶渐渐展开,成了如今展翅欲飞的动人姿态。
庄沢炙热的吻,落在了这只蝴蝶上,他的双手按住她,唇瓣轻动,宁和音的脑子霎那间一片空白,如同被电流滋滋滋直接击中,这感觉从来没体会过。
庄沢的吻往下,宁和音挣扎的小动作,轻而易举被他挡了回去,脸红心跳的奇异感觉袭来,宁和音死死抓着他的手,脑子如同烟花一般,轰地被炸碎了,留在眼前的只有那片瑰丽绚烂。
烟花一簇又一簇悄然绽开,宁和音失神地望着,当所有烟花攀升至最顶点,绚烂的夜空亮得如同白昼,她抱住他的脑袋,小声地喘了出来。
庄沢起身,掀开薄被,躺在她的身边,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宁和音的手在被窝中摸索到他的手,转过头去,望进那一双被掀起涟漪的墨色水眸,吻在他的唇角,又吻在他被烈火烧红的眼尾。
庄沢揽住她的腰,在宁和音又一次想把唇覆上来时,侧头避开,手拦住她的下半张脸,薄唇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宁和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脑袋埋在他怀里,暗暗决定了某件事……
第二天,庄沢起身去宫里后,宁和音埋在被窝里的脑袋才钻出来,左看右看四下无人,飞快穿好衣服坐到铜镜前,伸出两只手往自己脸上啪啪啪打了几下。
“太羞耻了,太羞耻了!”
明明昨天那几坛子酒,她和庄沢一口都没碰,光是闻了闻酒香,难不成就醉倒了?
好不容易恢复镇定,喊侍女端水进来,匆匆洗了脸梳了个简单的头,推搡起兰溪让她指路藏书阁。
九千岁府里的藏书阁,不知道有多少市面上流失的孤本珍本,她反正呆着没事,翻翻医书也无妨。
她记得真实历史中有过记载,比如魏忠贤,就是因为除根未净而被客氏喜爱,同时她看过不少乱七八糟的书,据说在极强烈的刺激下,太监在某些时候还是能有用的——
专指庄沢这种情况。
藏书阁足占满了一个院子,宁和音本来还让兰溪准备了鸡毛掸子,可没想到走进藏书阁内,四处都是干净整洁亮丽如新。
白准备了。
这府里头没一人敢偷懒。
宁和音走到专门陈放医书的那几列,从第一列开始找起,不敢让任何人帮忙。
昨晚庄沢的神情她都看到了,后来她再动一下,他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样,仿佛认定了自己不会好。
如果被他知道她来偷偷翻医术,那不得真把她生吞活剥了?
好在宁和音是个有耐心的,让兰溪守在边上,准备花上一天的时间慢慢翻,不过她手刚碰到书架,这书架就跟年久失修似的,看着结实,内在是个绣花枕头。
轻轻一晃,书架摇了摇,从最上方掉下来一本书,毫不留情地砸在了宁和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