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客套话,肖昱也没耐心同她寒暄,直接下了逐客令:“若无其他事,小姐请回吧。”
不知为何,薛瑾夏就是确定,那张面无表情的冷俊面容里,凉薄的唇上微微抿着,却透着一股子懊恼与气愤。
他在生气,对于府门外爹向提刑大人屈服而恼怒不已,她正是因为不想被恩人误会,所以才赶来此地,连忙开口解释:“对不起,我爹也是迫不得已,提刑大人位高权重,我爹不过是一介从六品的盐运司运判,如何抵挡得了gāo • guān以势压人?薛家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拖累全族蒙难。爹屈服于提刑大人,实属情势所逼。”
“你倒是大义凛然。”肖昱轻哼一声,不屑于这等屈辱节操向恶人低头的无胆鼠辈:“那小姐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别到时候提刑大人的娇子抵达薛府,你还没收拾好进赵府为妾的行囊。”
薛瑾夏被这番话激的心里郁结,可是却没话反驳,赵框宇那双色眯眯污秽的眼睛盘旋在脑海里无法叫人忘记,对猎物的志在必得早已表露无遗。
倘若真到了那一天,赵府的娇子落在府门外,她也绝不苟活叫人平白无故地羞辱。
脸色凛然,一字一顿地用着尖锐嗓音落下誓言:“真到了那一日,我就拿根白绫悬梁自尽!”落下这话,她再不看一眼肖昱,迈步打算离开。
薛瑾夏眼眸里的坚毅刺痛了他的心绪,明明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一滴,燃着焚化一切的怒火,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然与惨烈。犹如雪地里的青松,任凭积雪压弯枝丫,依旧青松挺拔。
这样的女子,如何会屈服于赵框宇的淫威之下?
刚想拦下薛瑾夏离去的脚步,突然见她惊慌失措紧闭房门,后背抵在门板上呼吸急促地瞅着他。
好半晌,才听见她的唇瓣轻启,喃喃念道:“赵……赵框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