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地一声,茶杯盖严严实实地扣在茶杯上,薛瑾梅仿佛下定决心站起身来,嫣然一笑:“怎么会,肖公子是二姐姐的救命恩人与我有什么关系,自然看上的是二姐姐,我这个做妹妹的撮合他们都来不及,哪里会抢了二姐姐的男人。”
后知后觉的崔姨娘连忙点头赞叹:“还是小姐想到周全,二小姐与这位肖公子可不是颇为般配。”
坐在西厢房品茗的肖昱取了架子上一本游记,才发现其中夹了张吴恩文大师的手札,还有不知何人练笔时落下的临摹字帖夹带其中。
正在泡茶的洪时阙瞟了眼字帖里的字迹,看出了端倪,将茶水递给肖昱,方才多嘴多舌解释道:“这是薛小姐当年练的字吧?”
“她写的?不甚好看。”肖昱接过茶杯,毒舌地点评道。
这话险些将洪时阙噎死,他的意思哪是在说薛小姐的字体好不好看!
分明是薛小姐与主子您有共同的兴趣爱好!
让主子这句毒舌损上薛小姐两句,还不将人吓跑了?
“主子,您不是也喜欢吴恩文大师的字,下次可以提点薛小姐一二,想来薛小姐十分愿意向主子虚心请教。”在他看来,主子的墨宝千金难求,如今愿意教薛小姐,那是她天大的殊荣,还能以此拉近两人关系,何乐而不为?
肖昱手里拿着字帖仔细端详,淡淡的笑意渐渐染上嘴角,良久才落下一句:“嗯,她确实提升空间很大。”
……
让主子在情感一事上开窍,似乎有那么一丁点难度,洪时阙以为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突然,厢房外传来下人的话语,耳听八方的洪时阙隔着老远就听见院子外传来一道女声:“我听说二姐姐的救命恩人肖公子住在此地,所以想要当面对他道谢。”
看守院门的下人恭敬回道:“回禀四小姐,肖公子确实住在里头,待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哪那么多事,你不是说那位肖公子在里头品茗,自己家还用跟个客人通报?”崔姨娘不以为意地回了句,在她看来,一个下九流的戏子,哪那么多规矩可言。
坐在屋子里将原话听得一清二楚的肖昱,凉凉落下一句:“撵出去。”
得令的洪时阙脸上堆满冷厉,大步向屋子外头走去。
眼尖的薛瑾梅看见房门被开,顺势瞅了里头一眼,这一瞧不打紧,正好远远看见屋子里一名男子拿着一本书慵懒地倚在躺椅上悠哉闲哉地读着,那张俊俏的脸依稀能辨出轮廓,深不可测的眼瞳昭示着拥有它的主人,必是心底有乾坤,胸中有丘壑的饱经世故之人。再想仔细端详一眼,却见房门紧闭,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挡在外头。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薛瑾梅立马堆上笑容客套道:“我乃薛府四小姐,听闻肖公子救了我二姐姐,所以特地赶来向肖公子道声谢意。”
洪时阙冷着一张脸,目光将薛瑾梅身边的一众人打量了便,凉凉回道:“薛四小姐嘴里说着好听的话,特意赶来道谢,难道就是空着一双手来的?”
看守院门的下人听闻这话,愣是没反应过来,肖公子这位下属是在向四小姐讨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