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指控的薛维永脸上丝毫没有慌乱之色,指着地上动弹不得的粽子,发表自己的言论:“知府大人,您看,他们就是老朽说的鼠辈小人,是不是生得一副尖嘴猴腮的丑样,一看这粗俗的模样,就知晓必定是坏人!老朽想着知府大人一身正气、廉洁公正,必定是深明大义之人,您的口碑,在晋江城里谁人不知。所以老朽想着将人揍完就急匆匆地送来了衙门里,也好请您做个公证人,再治了这几名鼠辈的罪!”
……
一通高帽下来,再夹棍带棒讥讽一番,竟不知道让知府大人如何言语。
承认这群尖嘴猴腮的小人是他的手下,等同于认了他治下不严。
可若是不承认,那岂不是叫手下心寒?
赵框宇轻笑一声,从头到尾看了一场戏剧性的反转,真是令他大开眼界,实在没想到晋江城这个小破地方,还能养出这等牙尖嘴利之人,真是人才啊!
可惜啊,可惜,谁让这老匹夫是薛瑾夏的祖父,好好的人才,就这么浪费了,赶着去见阎王爷。
赵框宇突然倾身向前,朝着薛维永小声讥讽了句:“老匹夫,你倒是很会颠倒是非黑白,莫不是晋江城的谣言是你坐镇幕后令人散布的?不过你再能说会道,也没用,这大燕国内讲究谁的拳头大,谁的背景硬。如今我要让你们薛家完蛋,也就一句话的事,你再挣扎,也是徒劳!”
面对嚣张跋扈的赵框宇,薛维永再沉得住气,也有些情绪失控。
果真是个仗势欺人的恶霸,想必调戏良家妇女之事,早就习以为常,他再如何理论也无济于事。
可他不能倒下,儿子与孙女还要有充足的时间逃亡,他还需继续拖延下去,吸引恶贼的注意力。
“那可说不准,提刑大人身份尊贵,我已是年老力衰,早就一只脚踏进阎王殿,若是能用我的命换全家老小一个平安,那就是值得!”
满脸惊讶的赵框宇愕然地看着他,还没理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就听见薛维永朝着围观百姓激情高昂地大喝一声:“在场的父老乡亲,请你们做个见证!我身旁这位大人,乃是正三品的提刑按察使司赵大人!前些日子晋江城里传出了不利于犬子与孙女的不实消息,想必你们都听说过,如今我是这真心实意向受害者赵大人表示歉意,对于那些风言风语导致赵大人受累,对其照成的影响,真是深表歉意。可薛府亦是苦主,我那儿子与孙女有冤申不得,只能委屈在家里,老朽十分明白赵大人的苦楚,现如今只盼着赵大人与老朽同心协力,一起揪出那散布谣言的幕后之人,也好还了两家青白!”
……
卧槽!这老匹夫行啊!赵框宇心底咒骂一声,如今竟连他都被拖下水。
赵框宇还未发表意见,就被围观群众堵的无言以对。
只见百姓们很给面子,无不附和道:“对啊!赵大人,您与薛老爷子齐心协力,必能揪出幕后之人!”
这事也怨不得激起百姓们的愤怒,他们曾经有多相信事实,被真相打脸后,就有多气恼,像个看戏的猴子被幕后之人戏耍,其实只是幕后之人借用他们作为敛财的工具,被当枪使的感觉可不好受,如今有人做主找那幕后之人晦气,那自然是要举起双手赞同。
眼看着百姓们愤慨,早已被带走风向,知府大人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瞅了眼依旧躺在地板上的几个大粽子,一时间也没想好要如何解开他们的绳子,再回归手下被打的事实。
转过头看了眼提刑大人,发现他正好投以注目礼,知府大人很是无奈地打了个眼色,仿佛说了一句:“下官愚钝,恐怕治不了薛泼皮。”